牧看着我,尽管气喘嘘嘘,心情却极好,眼角溢出灿烂的笑意,就连平时幽深莫测眼底也盈满了光。我想我唇角之处都是得意之情,乌黑的眼睛里闪动的都是报复后的快感产生的光芒吧,他仿佛走了神,没有接我的话。
我用羽毛球拍打了他一下:“姜一牧,害怕了吗?再打一局,我们单挑。”
牧裂嘴笑笑,话中有话道:“小妖精,没问题呀,我从来不会在体力上输给你的,单挑就单挑。”
真正开始两两对决时,才发现这厮十年的球技进步不是一点点,前场后场都控制得很好。尽管我狠命的扣球,但如果不是太偏,他大部分都是可以接到的。基本上我是属于进攻方,他属于防守。在扣球上,我耗掉很多体力,如果他也狠杀球,我不一定还能防守得了。
偏偏婷 是个闹腾的主,两面派。我大力扣球时,婷在旁边哇哇叫:“小雪,杀......杀......杀,狠狠杀牧。”牧反应极为敏捷,几乎都能将球救起,婷看牧把球救起,也大力的呼叫:“牧,好球。”哗啦哗啦的鼓掌,活像训练有素的啦啦队。和牧一同前来的几人,也和着婷,一起吆喝。
有时一个球来回十几个回合,此起披伏.其实每次扣球的时候,我心里都在暗骂:贱人牧,扣死你,扣死你。恨不能发泄了所有的怒气。
但明显下半场我处于劣势,牧能守得住场也很耐性的接我的球,他偶尔几次进攻,我的响应速度稍一迟钝,他就得分了。
最终的结果,比分上我虽胜牧几分,但我很清楚,是他放水的结果。一起来的球友,等我们下场后,在旁边嘻嘻哈哈说:“你们俩是在打球还是在拼命呀?这球也扣得太狠了。”其中有一人拍着牧的肩膀说:“你跟了张教练这么久,还是打不过你的女同学,这教练费划不来呀,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被你女同学扣得这么惨,也要羞愧而死了。”
牧只笑不答,我知道他的水平已经远在我之上了,他只是看我那么要强,顺了我的意而已。
余下的场子,我休息了一会后,陪另外两个人打了一场像样的双打,实在没力气了,站在一边休息,男人们还在拼杀。
场内空气有些闷,我想步出后门呼吸点新鲜空气。双脚实在是乏力,多站一秒都觉得是折磨,扶着门好一会才拖着脚步往外走。刚走出门外,牧也在门外,手叉在腰上,另外一个只手夹着烟,大口的抽,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看着我,有点恍神。我赶紧往回走,不想和他单独呆着。
“你怎么啦,脚不舒服?”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我咬着牙头也不回的说:“拜你所赐。”
他笑了笑:“谁叫你打球跟拼命似的,你也不看看对手?争强好胜就是这个结果。”我瞪了他一眼,他完全不理会我,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室内,拿了个椅子出来,拍拍椅子对我说:“坐着歇会吧。”
我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去,累得连看都懒得看他,也不做声,看着连着球场的公园小路来来往往散步的人。
牧挪了个凳子,和我并排坐着,仿佛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