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话,他就是来说给我听的,要让我死了这条心,断了对牧的所有念想。
牧父亲义正言辞的说:“牧,孩子没都没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反过来孩子没了,反而是好事,这样你们也能断得干净些,等你处理完她的事情,就赶紧回惠州吧,你的路我都给你铺好了。”
我虽闭着眼,但我是清醒的,一字一句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胸口。我很想大喊一句:给我滚。但喉咙完全发不出声,像是被锁死了。
牧咬牙切齿的回应了他父亲:“你给我滚,你不是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你不配做我姜一牧的父亲,从此以后,你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你儿子。”
牧母亲开始哭泣。护士小姐和伦都出来说话了:“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先出去吧。”伦和护士连推带拽的,把牧的父亲拉出了病房。
我心如死灰。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亦真亦幻。
小尘牧没了,身体的疼痛在提醒我,这是一个现实。我的心脏好像被人用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捅,密密的搅拌着,鲜血汩汩而出。
在压力和阻扰快让我和牧快窒息的时候,小尘牧的来了,犹如一道曙光,照亮了我们前行的方向。也让初为父母的我们充满了斗志与喜悦。
如今一切都没了。
这么久的坚持,突然觉得好累,不想言语,只想沉沉睡去。可梦境也是挣脱不了的纠缠。牧的父亲依旧张牙舞爪,牧的母亲仍然咄咄逼人。我看到一个小女孩,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我拼命的找牧,但牧也消失了。我惊慌失措地醒来,冷汗淋漓,挣扎着要起来,因为虚弱,已经没办法坐起来,重新躺倒在病床上。
再次醒来时,我听到了母亲在呼唤我的名字,我微微睁开眼,看见了房间里走廊上的那些熟悉的人,我看到了满眼泪水的老妈老姐,神情焦虑的舅舅、姐夫和叔叔。他们的眼睛里有太多的焦虑和无尽的心疼。我的眼泪肆意地流淌开来。
我明白,我的眼睛里也有更甚于他们的悲痛和心如死灰。
妈妈紧紧的抱着我,我的眼泪不间断,顺着我的眼角流淌,流进了耳朵里、发丝中。我把被子向上拉,盖住整张脸,释放了久久压抑和委屈和痛苦,放声大哭,哭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