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是欧洲的“骑士之城”,位于法国东南部,毗邻地中海和意大利,薰衣草的故乡。提到这个地方,我们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会是代表甜美爱情的薰衣草。其实不止是在普罗旺斯,走在法国许多城市的有绿化带的道路上,我们都能看到紫色的薰衣草(lavande)在风中摇曳。
自从诞生之日起,普罗旺斯(Provence)就谨慎地保守着她的秘密,直到英国人彼得·梅尔的到来,普罗旺斯许久以来独特的生活面纱才渐渐揭开。
作为麦迪逊大道的一家广告公司的高级主管,彼得·梅尔厌倦了写字楼的繁忙与浮华,携妻及爱犬告别了雾气迷蒙、漫长灰暗的伦敦,隐居到了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那里阳光明媚、天色蔚蓝,梅尔购置了一座古宅,勤学法文,向过去的一切说再见,悠闲自得地生活,并开始了他的写作生涯。《普罗旺斯的一年》、《永远的普罗旺斯》、《重返普罗旺斯》,他的每本与普罗旺斯有关的书在《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上都久居不下。2002年荣获“法国荣誉骑士”封号。
《普罗旺斯的一年》,雅致而幽默,记录了梅尔隐居乡野第一年的闲情逸趣和悠然自在,传递出一种豁然安宁的生活态度。作品一出版便获如潮好评,后被译成40种文字,销售600万册,“普罗旺斯”由此成为闲适生活的代名词。
他的书,我看过了几个系列,除了同系列作品《永远的普罗旺斯》,还有时尚读物《有关品位》,美食散文《吃懂法兰西》《面包人生》,小说《茴香酒店》《一只狗的生活意见》《一年好时光》等。他的书在全球掀起一股追求质感生活的风尚。
读他的书,让我觉得安静,但我知道普罗旺斯是紫色的海洋,这让我变得矛盾和纠结起来。
真正来到普罗旺斯,7~8月的薰衣草迎风绽放,可以看到遍地紫色花海翻腾的迷人画面。
普罗旺斯已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地域名称,在梅尔的笔下,更代表了一种简单无忧、轻松慵懒的生活方式,一种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闲适意境。
确实,每一个人去到那,都会深深的爱上普罗旺斯,它会让你忘掉一切。但正是这片紫色的花海,却在2003年,威带我去的时候,只匆匆看了一眼就逃走了。薰衣草的香味,既不像茉莉的清淡,也不像夜来香那样的忧郁,它更像榴莲,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不喜欢的人闻过一次之后就会避开它。这样独特的香,总是和更远更深的忧郁相连。忧郁,却并不幽怨,如秋后淡淡的月光,如隔着万水千山的思念。
如此纯粹的深紫色在高高低低的田园里绽开,仿佛藏身于深爱者的心中却永远无法执子之手的那种忧伤的感觉,在夏日的风中打开思念的翅膀,紧紧的拥着你,让你感受最沉静的等待和最锥心的思念。
色彩学里面,紫色代表了高贵也代表了忧伤。
在这片紫霞蒸腾花海里,我看到了高贵也感受到了忧伤,更感到了千山万水的思念。
只因,我的牧从来都不喜欢紫色。
我记得2000年的时候,我和欣一起去买衣服,是佐丹奴的风衣,我买了一件深紫色的,欣买了件粉色的。回到家,我穿给牧看,以为牧会喜欢,结果牧问我在哪买的,我说在东门附近的专卖店,牧立马带我出门,去专卖店换,我不肯,我说我觉得紫色好看。牧很正经的跟我说:“宝贝,我不喜欢你穿紫色,紫色是七月半的时候,烧给前人的紫衣,代表不吉利,我从小就拒绝紫色,以后,你也不要穿紫色衣服,其他颜色都可以。”
这个场景,我记得非常深刻。
爱那个人,就会说服自己爱他喜欢的一些东西,也会拒绝他不喜欢的东西。我和牧在一起的时候,家里的家具,平时的生活用品,包括衣服配饰,从来不会买紫色。反而牧知道我喜欢粉色,他除了买粉色的玫瑰,还会买很多粉色有关的东西,牧说要让我的粉色公主梦延续到八十岁。我们原来住在一起的公寓很有生活气息,牧又注重细节,大多是暖色调,看起来很温馨很舒适。
所以那年进去入到大片的紫色花海里,我就逃似的离开了。不过2005年这次不一样,想着和舅舅聊开了,也想着年底可以回国看看牧,心情变得分外好,似乎又回到了花也香树也绿的美好憧憬。
此次来普罗旺斯,威算好了季节,在薰衣草绽放最灿烂的时候。原本他准备只和我两个人一起去,我没问他意见,直接邀请了家佳和陆毅,他俩自然很乐意,威也欣然应允。
家佳和陆毅已是老法国华人了,来普罗旺斯的次数很多。陆毅说,其实一年四季,整个普罗旺斯地区因极富变化的天气而拥有不同寻常的魅力。他反而尤其喜欢普罗旺斯冬季的风,从阿尔卑斯山凶猛吹来,畅通无阻的顺着Rhone山谷呼啸而来,风速有时高达每小时100公里,什么叫风中劲草,冬天来,就会特别有感觉。薰衣草收成切割后,剩下短而整齐的枯茎,覆盖一层白雪,那风景也是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