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晋国的“上军”从外围进行了迂回,于正面战场所看不到的区域,绕到了白翟联军营地的侧面发起攻击。
阵阵苍凉的号角声被吹响。
没有加入到厮杀的白翟部队,他们丢下了正在酣战与到处乱窜的同伴,原地转身朝自己的营盘就是狂奔。
吕武则是在看被拉上战车的敌人首领。
多尔歹被拉拽,曝露在外的皮肤几乎被摩擦烂掉,衣服也不成样子,看上去十分的凄惨,人陷入昏迷当中。
凌将俘虏拉拽上车后,第一时间就用套绳将俘虏困成了粽子,一脚踢到车壁边上,继续扛起盾担任戎右的职责。
自白翟营地传来鼓声和厮杀声,不但中间战场,连带左右两翼,白翟再也无法继续抵抗,相续出现了溃败。
吕武在思考一个问题。
大纛倒了之后,白翟的整体局势开始有点崩,等他们的营地遭受攻击才全面崩盘。
那么,他们这个直接推进到白翟本阵的“师”,功劳该怎么算?
现在已经是痛打落水狗的时间。
吕武让麾下的“旅”以“两”作为基础作战单位,开始对失去战心的敌人进行追杀。
当然,能迫使对方投降更好。
他则是让青驾驭战车来到白翟指挥官曾经呆过的位置,找了一圈没找到那杆大纛。
事实上,命可以丢,大纛却是说什么都不能丢的。
一旦丢了大纛,肯定要被拿去显摆,耻辱就怎么都洗不掉了。
现在要是能缴获一杆大纛,一般是直接摘了那些动物尾巴和翎羽,让它们成为自己旌旗的装饰品。
很多家族旌旗上的尾巴和羽毛都是这么来的。
程滑这个“师”逮着心无战意的狄人,不是杀就是俘虏。
很快,韩厥那边的新指示被传达过来。
他们留下一个“旅”来打扫战场,其余的“旅”需要加入到对白翟营盘的攻打。
程滑思来想去又陷入“选择困难症”的状态。
他这一次毫无疑问是打出了风采,清楚为什么能立功,很想将打扫战场的美差交给吕武,又迟疑去攻击白翟营盘没了吕武该怎么办。
程滑的家臣见他一直没下令,说道:“主,阴武子当酬功!”
这一下程滑不纠结了,命令吕武这个“旅”留下来打扫战场,带着其余的“旅”向白翟营盘进发。
几个“旅”的“旅帅”有自己的操作,他们是带兵走了,却是让家臣留下。
这么干的原因很直白的说,就是哪个家族抓了多少俘虏,肯定是要看顾好,免得等回来之后,自己原先抓的俘虏被瓜分干净。
心急一些的家臣,他们已经让保护自己的武士赶紧生火,好对俘虏进行黥面。
这个黥面是一种必要的步骤,一般还是弄在脸上,主要是用来证明某个俘虏是哪一家的。
得到命令的吕武当然感到欣喜!
痛打落水狗谁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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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战事的收尾必然能够获得大量的俘虏,打扫战场虽然血腥却能“捡垃圾”。
多少贵族就是依靠这种事来发家致富啊!
吕武也就没多管其它事,专心全意地用在了打扫战场上面。
而在另一个区域。
“上军”已经攻入了白翟营盘的营地,只是遭遇到了很强的抵抗,又发现有大批的敌军正在接近,连带己方友军也在靠近这个战区。
这样一来,主战场就被改了地方,变成了以白翟营盘为主,其它地方变成次要的局部。
吕武当然不会亲自去打扫战场,他就站在战车上面观看着。
一声痛哼打断了他的注视,将视线收了回来。
多尔歹醒来后,张开眼睛看到的是车壁,他花了一点点的时间来进行回忆,想起了之前发生什么事,才忍着痛楚四处张望,看到了一具“金属人”就站在自己身侧。
他想都没想就要站起来,却是肢体动弹不得。
“听得懂诸夏语言吗?”吕武扫了一眼,又重新看向正在打扫战场将士,语气轻松地说:“你们这些首领应该都能听得懂才对。”
多尔歹当然能听得懂晋音,用沙哑的嗓子说:“你们胜了?”
这无疑是一句废话。
他沉默了一小会,好几次尝试想站起来,每次都不成功,说道:“我值一千匹战马!”
这一下吕武的视线可算看向多尔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