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没有什么仪式,他们只是简单的对着吴昊父母的遗体磕了三个响头,吴昊半晌没有起身。
他没有流泪,也没有哭,可他的心,却犹如在沸油中煎熬一般!
大悲无声,大哀无泪!
在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他感受到的,是一种真正失去父母的悲凉,是在自己又成为孤儿的无助,就在早晨,他还想着要去猎杀野兽,改善家中的伙食呢,怎么也没想到,昨晚竟然是他们一起的最后一餐。
爹,娘,孩儿有兄弟了,不是举世无亲,你们安心吧,希望你们的英灵不要远去,静候孩儿为你们报仇雪恨!
当吴昊重新直起腰,他的眼中,已经冷漠如剑,杀意如龙!
下一刻,吴昊猛的抬手,在一刀脖子后面砍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类?”刘大牛本在旁边想着怎么劝阻吴昊放弃报仇的念头,这可是找死啊,哪成想他突然对一刀下手了,吓的当场跳了起来。
“此事与他无关,我不想牵扯他进来,至少,我还活着的时候不想。他应该会睡上两个时辰,你带他离开镇子吧。”吴昊扶着软软的昏过去的一刀,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顺便替我告诉他,十年后今日,我与他在此地碰头!”
“否则,我与他恩断义绝,终生不复相见。”
“为,为什么?”
吴昊抬起头,望着曲家的方向,淡淡道:“因为我要杀曲连舟!”
刘大牛激灵灵打个寒噤,彻底吓愣了。
镇子上少年的天资,是曲家负责检测的,适合修炼的都被曲家收养为武士了,所以曲家行事才霸道无忌,一言不合,决人生死。别说报复了,便是连这个念头,都没人敢有。
若说曲家是横扇镇的土皇帝,那曲连舟就是太子爷。
可现在,吴昊竟然要杀他?
刘大牛嘴巴不由得哆嗦起来,他很想说吴昊这是找死,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好像卡在了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神情平静的吴昊,就像是体内藏着一头随时要择人而噬的凶兽,凛然可怖,又让人觉得,他既然说的出,就一定能做到。
“那你保重。”
刘大牛沉吟一下,毅然扛起一刀,大步流星的朝着镇子而去。吴昊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成败,他们都必须离开,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多谢!”吴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一鞠躬,眼中闪过一抹内疚。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被冷静而沸腾的杀机所充斥,他捡起脚下的断枪,抱起父母的遗体,朝着相反的卧牛山走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他不是君子,所以,没有办法用这话来劝说自己。他上辈子只是个混混,他所信奉的是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掌。你动我亲人,我跟你玩命。
所以,曲连舟一定得死,否则,他寝食难安,心火难平!
不过,在复仇之前,他得让父母入土为安。镇子中不会有人敢卖棺材给他,曲家所杀之人,岂配棺木哀荣?
……
卧牛山上,一株人粗的铁树前,吴昊神色坚毅的在用断枪,不断的劈砍着。枪钝无锋,树坚似铁,他的虎口一片模糊,可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
他就像回到了前世一文不名的时候,眼中闪动着一股桀骜的冷寂,如同一头受伤的野狼,咬着牙,不断的劈砍着树木……
当第二天清晨阳光升起的时候,浑身无力,满手鲜血的吴昊,才算是做好了两口棺材。他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默默的安葬了自己的父母,然后,祭奠一番,便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林子。
他不知道曲家到底因为什么,才没对他下手,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没有报仇之前,不能死,也不敢死!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清晨的阳光再次照耀大地。
“啾~”
横扇镇的上空陡然响起了一声高亢嘹亮的鹰鸣,好似一刹那在人们的耳边响了起来一般。
鹰唳惊天!
卧牛山一角的大树之上,吴昊突然抬起头,看着一道硕大的黑影,从远处的天空飞过,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残酷而森寒的杀机,然后转身跳下,朝着横扇镇的方向奔去。
这,就是他等的机会!
这一次,他要用曲连舟的鲜血告诉曲家,他吴昊身虽如蝼蚁,心却敢撼天!
杀他父母?拿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