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张张嘴,很想硬气的回绝,带着顾西离开福清王府,结果还是理智的忍下,无奈的问道:“郡主,在下不过一俗人,根本就配不上郡主。在下的家族,如今只剩一空壳,没法给郡主一想要的生活。”
贺家现在是韬光养晦没错,只是能不能起复那也很难说,毕竟帝王心无人能测。
谁知福源郡主一点不介意,反倒:“公子配不上本郡主,那本郡主也只好下嫁啦。贺家就算中落,底蕴就在那,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本郡主这样的身份,不仅嫁妆丰厚,王府的势力更能为贺家保驾护航。”
贺铭一听绝望,问道:“郡主要怎么样才能放过顾家,放过在下?郡主,在下要做些什么,您才会让顾西换个活?”
福源郡主闻言也只是笑笑,并不意外贺铭对婚事的抵触,道:“本郡主说了,要与公子在这山中赛马。若公子赢了,本郡主便允顾姑娘自选差事。”
贺铭看着崎岖不平的山道,以及那些毫无规则可言的林木岩石,跟地上那些厚厚一层的腐叶霜雪,很是艰难的抉择着。
他要是应下赛马的事,那顾西就得铲出赛马道。若他不赛马,那顾西就得继继续之前没完成的差事。
不管是哪一种,顾西受罪都是无疑的。
“郡主还有别的要求么?除了赛马。”贺铭还是问道。
那边顾西在听到福源郡主直言让贺铭娶她之时,就有些恍惚,那心就跟被寺庙撞钟用的大撞锤狠狠的撞击了无数下。
她茫然的往上走,打算先从一排皂荚树边上开始清理,但那铲子跟簸箕怎么也配合不好,还几次那扫进了簸箕的腐叶竟又被倒了出来。
她懊恼的甩甩头,狠狠的跺脚,骂自己几句,就敲了敲脑袋继续干活。
那边,贺铭跟福源郡主的谈话又回到了最初。
福源郡主看着顾西的方向,冷笑道:“本郡主还是那句话,若是真想让本郡主放过顾家的人,放过顾姑娘,你就娶了本郡主。本郡主许诺,你上门提亲之时,就是顾姑娘免除苦役之时。咱们成亲之时,就是本郡主销了顾家奴籍之时。”
贺铭不耐烦的叹气,问道:“郡主究竟看上在下什么?在下自问对郡主并不好。”
“是不好,却很真实。”福源郡主双眼迸射出柔光,笑道,“公子是第一个诚心待我之人,也是第一个愿意把福清王府的势力排除在外,只当本郡主是女子看待的人。本郡主就欣赏公子这样的人。”
贺铭叹气,心想当年的自己是真的不该惹福源郡主,要不然也没今天什么事。
他想了想,不得不说:“郡主,您会有那种想法,是因为郡主都没将自己当成福清王府的人,一直害怕别人追究郡主的根底,甚至害怕离了福清王府,郡主什么都不是,才会计较别认如何看待郡主。其实郡主大可不必在意那些的。”
能知道那件事情的人没几个,那些人也绝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这一次抓到应承焕的事,偶然从父亲那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