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小玉张开小嘴啊的轻呼一声,担忧不已,居双烟瞧见,不由狐疑道:“小玉道友,你莫不是看上他了?”
越小玉怔了怔,摇头轻声嗔怪道:“他帮我夺回本命灵物,我……只是感激罢了。”
王冲四下顾盼,“这地界人实在太多,也看不到长安兄弟有没有来。”
叶澜单手扶剑柄仰望玉笔峰,淡淡道:“他不来才是正确选择,眼下择道种之期,各大宗门目光都汇聚在此一峰,南宁王自然能暗中将他送出昆南城,只要离开青州,以东荒之大,那四宗又不是九大圣地能只手遮天,他要寻到一处容身之所隐姓埋名,留下性命,不难。”
“师姐,你对他还有气?”顾风看着叶澜背负石板的背影苦笑,不由想起少时在青玄门剑崖下见过的无名老前辈说过的话:“道心坚定?不过脾气倔罢了!”
说起来李长安连他二人面都未曾见过,顾风对这位行事果断洒脱的少年心中还颇有好感,虽说曾因为青虎帮而站在对立面,但双方也算不上交恶吧?
“我何必生气。”叶澜头也不回,语气淡漠,自从见过以雨化剑的手段,她后来深思醒悟,不由内心中将白忘机当为目标,起初背负石板是因为心中觉得受辱,后来却将之当成磨砺剑心的信念,她要追求的是剑道,来此要争的是道种,也想见一见其他道种与当世潜龙是何模样,又何必将李长安放在心上。
一边越小玉看着叶澜,心里认真地想,这位姐姐说的倒是没错,若李长安没来便是最好,若他来了,可要劝劝他先趁机离开青州,前几日还听司马承舟说过一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说的真是太有道理。
她便翘首顾盼,一双林间白鹿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湖岸,只见行船一艘接着一艘,平日里凡人难得一见的修行人下饺子似的纷纷跃下岸边,原本一直没瞧见李长安,让她松了口气,紧接着,却见到一个身上带了三把刀的少年,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不是李长安是谁。
越小玉一声轻呼便把身边几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叶澜顺着她目光一看,见那穿着黑色劲装的身影,不由想起如意赌坊壁上血诗与邀星楼中他大笑拿那把玄铁大刀将飞流宗弟子砸地四处乱窜的模样。他不借机逃出青州,反而真来了玉笔峰,果然还是这般不顾后果的行事风格,不由蹙眉道:“匹夫之勇。”
李长安一下船,余光暼到几人的目光,偏头见到王冲几人,便对他们点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并未过来。
越小玉见了他,却是又纠结起来李长安怎么没穿她送的那衣服,难道是嫌做的不好,又觉得他是不是怕择道种时损坏了特地保存在家中,不由心想,下次是不是要多送两件给他,告诉他不必舍不得?
等李长安朝这边看了一眼又撇开头离开后,少女心中大恨,一咬嘴唇,心道,还是不要再送衣服给他了!
刚下了船的李长安走出湖港,玉笔峰山脚地势开阔平坦,纵使容纳了上万人,也不显拥挤。
刚出湖港,凌毓便给他指了一旁的高处,只见那里停着两尊銮辇,其中一尊坐着姒飞臣,而一尊是空的。
凌毓冷笑道:“姒飞臣堂堂大殿下,栽赃陷害四殿下让其被幽禁,眼下王上又无法脱身,早明言不会过来,他竟特地备好两尊銮辇示以羞辱,真是小人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