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想来是时候临近,你我二人太过警惕了吧。”
“也对。”
二人对话几句后,便又沿街走远,不多时便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李长安却仍然未动,过了没一会,那枣糕摊主竟从他身后不远处走出来,卖油翁也从左首的巷子里露出身影,疑惑道:“奇怪,是真的没人。”
枣糕摊主蹲下用手掌覆住地面,顿了顿,说:“没有异常,看来也不是土遁,但万不可掉以轻心,接下来几日,你我不用再碰头了。”
卖油翁点头,“若有机会也告诸其他同道,万事小心。”
“嗯。”
枣糕摊主不咸不淡应了一声,二人分头离去。
李长安在原地等了足足两柱香时间,等到天黑了,有提着灯笼巡夜的官兵路过时,才迈动步子,见四周没有动静,便松了口气。
心道:“这二人又是修行人,而且修为显然比之前那青衣少年与少女更高,如今淮安城中藏龙卧虎,他们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淮安县衙内灯火通明,气氛却无比凝重。
“如你所言,你发到玉京的消息,竟如石沉大海,没有收到回应?”
洪玄蒙坐在厅内上首,用手指缓缓摩挲着红木太师椅厚重的扶手,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
严烜之颔首道:“不敢欺瞒,事实的确如此,本官将通天令放入通天台后便将淮安情形尽数盘托而出,玉京那边的大人也有应答,但之后便没了音讯。”
“严大人。”洪玄蒙虽嘴里称大人,但语气却十分冰棱,“你应该知晓事态严重,若因你的失职而出了什么岔子,不光你本人,便是你严家上下也要受到株连!”
洪玄蒙冷峻的目光犹如刀子剜在严烜之身上,严烜之站起身来,低头说了一句“下官不敢”,但身子却站得笔直。
过了一会,洪玄蒙才收回目光,用下令的语气对这位与他同品级的县令道:“剩下一枚通天令不可轻易动用,一切讯息先以信使传报东临府,至于那断龙湖边,本官会暗中派精锐把守,不要有其他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严烜之点头,“下官明白。”
…………
五日一晃即过。
这五日,李长安没有半分钱的进账,只是在城外修行。
纵是没有聚灵阵相助,他修行速度也快得惊人,仅仅五日,气海已开辟到原来的两倍大小,如同一方水潭。
所谓气海第一境的辟海境,便是将气海开辟得越大越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气海越大就越能容纳真元,于是辟海境便依照气海的大小分为幽潭、清池、平湖三级,对应辟海的初期、中期、后期。
当气海开辟到如同一片平湖之时,就是辟海境圆满。
李长安五日时间,已稳固在辟海境初期,此时,他举手投足甚至可以带起阴风,可以凌空画成阴符,伤敌于无形之中。
五日来沉浸于修行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忽然想起,已是白忘机交代的去断龙湖边的日子了。
便直接出发,去往淮安城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