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虽然还没有完成,但东西已经卖出去了,冯汉三不欲反悔,可对方的来头似乎不小,他也不好贸然得罪。
“这尊丹炉,我已经从掌柜那这里买下!”
见冯汉三仍旧迟疑着不说话,张嘉玥心中万分无奈。她知道眼下是以退避为佳,不过这尊丹炉,却又不可能眼睁睁的放弃。
“你已经买下?呵呵!”
那女子似乎本就是在为引张嘉玥说话,这时仿似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大笑了起来:“我不管你们是如何交易的,这尊丹炉我就强抢了,你又能如何?”
“祝绍云,你今天难道是真打算扫我们天下楼的颜面不成!”
冯汉三这时终于一声叹息,目中透出了几许寒芒;“若是您早说一句,我冯汉三必定二话不说,将此物奉上。可如今我既已答应了与她交易,就不能再做反悔。祝小姐您祖父固然贵为太乙宗金丹高人,不过这里毕竟是天下楼。这件事若是闹大了,终究有些不好——”
那名叫祝绍云的女子,却是冷然一哂:“闹大了又如何?难道我还会怕了你们不成,大不了就是一死!不过,”
她语气一转,向着张嘉玥乖戾地说道:“你若想要这尊丹炉也可以,只要让我在你脸上划三剑,就可以归你了。”
冯汉三满脸的错愕,应崇生亦是面沉如水。而青秀月等眼睛中的怒火,更是有如实质。
这一刻张嘉玥是咬着牙,才没让心里升腾而起的暴怒和杀意,显示在自己的面上。她心里升起了魔鬼一般的冲动,想要将这个人击杀当场!然而理智却告她,这么做未必能够成功。那两名实力相当于高阶进化者也就罢了。可其他人……实力也自不弱。。
实在没法,也只有到其他地方再寻此炉了。反正冯汉三也说过,天下楼其它分部也有几尊丹炉。
“嘿嘿,我想你大约还不知晓,这东西的少见!”
那名叫祝绍云的女子就仿似看穿了张嘉玥的心思般,面上微露笑意:“虽然说这尊丹炉,也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可它作用不大,因为炼制灵丹的丹师也实在太少。散修中精于练丹的人不多,大多数丹师都掌握在那些大派之手。既便你是想要自己搜集药材炼丹,恐怕也难以办到。说起来,冯汉三只肯收你这么点价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换作别人,能否买来还是两说。”
张嘉玥再次目视冯汉三,只见对方的唇角逸出一丝苦笑,她心中一阵感激,不想自己居然是被对方送了这么大一个人情。虽说对方此举,并非全然是对自己毫无所求。
而这时祝绍云,笑意也是愈发灿烂:“我再问你一句,这尊丹炉,你到底还要不要了?”
整个楼内,顿时再次恢复了沉寂。张嘉玥凝思了半响,最后却是风轻云淡的一笑。
眼前人影一闪,祝绍云抬眼愕然望去,却见是冯汉三面色沉凝地站在了他身前。“祝小姐,你到底玩够了没有?这天下楼,可不是你仗势欺人之地。还有扊丹炉,亦是我家的东西,更轮不到你来随意处置!”
祝绍云却没有理会冯汉三,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张嘉玥。
“呵呵,谭延松,杀了她。”
祝绍云目内的戾气越发明显,笑声也更爽朗。“这等祸害,若是任他留在这世间,迟早会是我和太乙宗的心腹大患。你还不快出手,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这句话,却是对他身旁女子说的。那阴毒到了极点的语气,令在场几人都是寒意直冒。
不过那男子却并没有出手,反倒微摇了摇头:“祝师妹,此事恕延松难以从命!我宗是正道宗门,岂有无缘无故杀人之理?”
“谭延松,你又给我来说教?”
祝绍云勃然大怒,将手里茶杯,一古脑丢在身旁这名男子身上,“什么叫无缘无故?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要赶尽杀绝,以免遗患!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清楚,还是说这个女人的天赋实力,你没看到?”
“你既然知道对方不可轻易得罪,为何还要行如此鲁莽之事?”
谭延松任由那粉尘洒在身上,他先是向正冷笑中的冯汉三歉意的点了点头。才朝着张嘉玥几人一笑。“我师弟近逢大变,心性有些暴躁。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几位海涵!”左齐,左薇!你二人还不动手给我去杀了她!”
那二人明显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把手按向了兵器。不过当冯汉三那森冷的视线扫来,这二人却终究还是再没有后续的动作。
而就在这气氛无比僵硬之时,门外却忽然又闯进了一个中年人,他在在祝绍云耳旁轻声底语了几句。然后这病态女子的面上,顿时再次浮露出了大喜之色,用目光再次狠狠刮了张嘉玥几人一眼,然后就带着一干手下,匆忙离开店铺。
而直到这几人远远离去,冯汉三才一声苦笑:“这个疯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还真是让人恼火!她还当这天下楼下,是她撒野之地?”
“那两个男女,是太乙宗门下的弟子?可为何那个女的,身上好似一点修为都没有?”
应崇生心里原本是又气又怕,不过等到眼看这杀身危机解除时。心里的八卦之心,却又是占据了上风。
而慕容纤纤也竖耳倾听,这一带虽然没有大型宗门,然而刚才应崇生也向他介绍过,那个太乙仙宗如今在一些二流门派中颇有号召力。拉着一部分势力自成一派,比三阴宗的实力强多了。。
若是女子真是太乙宗门下,那么这一次还真是无缘无故,招惹来了一个大敌!
“嘿!太乙门下,怎么可能会没有修为,只是被人废了而已!”
冯汉三大约是想要他们弄明白这次的事由。此刻是不厌其烦的解释着:“那个祝绍云在没有遭遇变故之前,已是凝液期的修为,是少见的英杰。为人也是谦逊有礼。不过自从一身实力尽废之后,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浑身是刺。不过她父亲乃是太乙宗门下最有权势的几个之一,本身伤势也是因救太乙宗现任掌教而致。故此在太乙宗门的地位非但未有所下降,反倒是上上下下都对其爱护有加。还有那个名叫谭延松的青年,也是了不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