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汪少随口问了一句,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接。
借助昏暗的灯光瞄了一眼,也无法看清楚信封里面是什么东西。
章丘晃动着手里的信封,接过话茬:“没什么,这里面只有一张纸条,是我写给丁经理的一段话。”
一段话?
看着章丘一本正经的表情,汪少若有所思地接过信封,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我交给丁经理?”
“因为你和她是好朋友。”章丘说着话,站起身又道:“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帮忙,请亲手交到丁经理手中。”
不待汪少答应与否,章丘像阵风一样,旋出了演艺吧的大门,等汪少回过神追出去一看,哪里还有章丘的影子?
重新坐回到小圆桌边,汪少捏了捏手中的信封,厚厚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说明里面并不只有一张纸。
直到这个时候,汪少才有些顿悟:敢情这个章丘是有备而来,绝非仅仅是因为对投诉的事而请汪少喝红酒。
联想到刚才章丘的欲言又止,汪少明白,手中的信封里,装着类似于情书一样的纸张。
直觉告诉汪少,这封信里装的不仅仅的一段话,而是章丘的心迹。
假如章丘想对丁国研表露心迹,似乎有点不合情理,因为在海洲大饭店,丁国研和晓杰的事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章丘不可能不会知道。
而章丘这样做,有点第三者插足的嫌疑。
假如这是一封情书,假如章丘要对丁国研表露心迹,那么晓杰间接地就算是受到了感情伤害,而汪少便成为了帮手。
想到晓杰的家庭不幸,汪少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个信封交给丁国研。
不管这其中有什么瓜葛,都不能做伤害晓杰的事。
苦笑着摇摇头,汪少顺势将信封捏成一团,转念一想又放进了口袋。
在汪少的骨子里流着倔强的血,让他从小就充满了责任心。
虽然他不准备将这封信交给丁国研,但也不想就这样扔掉。
还是将信封交还给章丘。
拿定主意,汪少收好信封,继续盯视着包厢的出口处。
等待是漫长而无聊的,特别是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每过一分钟都是那么的难熬。
点燃香烟,汪少狠狠地抽吸,借助着尼古丁独特的味道,驱散无聊。
一包香烟抽到只剩几支的时候,演艺吧大厅里突然灯光大作,将昏暗的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
终于迎来打烊的时间。
汪少提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包厢出口的通道。
然而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也没有见到小青或者向良海的身影。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汪少万分沮丧地离开了演艺吧。
小青去哪里了?向良海的人又在哪里?
回房间的路上,汪少的脑子里被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缠绕着。
一时之间,汪少觉得每一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都值得怀疑,而这个海洲大饭店仿佛变成了一座令人心悸的酒店。
不光是厨房间暗藏着像涂志强组织一样的存在,连演艺吧也是充满神秘。
汪少很想报警,让警方来解决问题,可想来想去还是不行。
自己也不敢确定,向良海和小青是在演艺吧里面失踪的,又没有证据表明,怎么报警?
心神不宁的汪少回到房间,一头仰躺在床上,瞄着洁白的天花板出神,全无半点睡意。
墙壁上的石英钟指向了凌晨两点,离和晓杰的约定时间只剩下四个小时。
略感烦躁的汪少想抽烟提神,伸手去掏香烟,却碰到了那个厚厚的信封。
那是章丘要求汪少转交给丁国研的信封。
顺势掏出信封,汪少随意地把玩着,耳边回响起章丘的叮嘱:一定要帮忙,请亲手交到丁经理手中。
一丝苦笑爬上汪少的嘴角。
还记得当初去痞子沟,帮表弟讨债的过程中,遇到了痞子沟老大的赏识,要求他将其儿子找回。
当时二叔给的,是一盘录音磁带,而现在章丘给的是一个信封。
虽然两样东西不一样,但意义却差不多。
令汪少苦笑的是,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容易让人相信,而将自己作为传递信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