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胖瘦高矮的各式人等,不住的发笑,“这是老家亲戚吗?”等来人目光看到唐揖身边的苏玲卿时,来人不淡定了。“这是你家的哪位啊?”
“苏县长,我这里有客人,你有什么事啊?”韩晓一看此人就脸色不齐了
“我就是听说你这边来亲戚了,我们这里工作艰苦啊,你一个京城里的高知干部,不容易啊,我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还不要扶持扶持吗?来你也别绷着了,把人带去吃个中饭吧,千元以下我给你批条子。”
说着这位苏县长,凑过来苏玲卿身边,“小韩县长,怎么不给我介绍下啊?”一双眼睛一直在苏玲卿的身上瞄来瞄去的。
唐揖哑然,不是没有见过色鬼,吃相这么难看的真心少见。
唐揖伸手就把苏玲卿拉着,“韩哥,你们这边对你是不是有看法啊?怎么派这么个人来恶心你拉来的投资商啊?”
“额——,投资商?”那个人黑肥的脸上不该长毛发的地方三缕杂毛都颤抖了。“你们是哪里来,算什么投资商啊,都是你的穷亲戚吧,小韩,上班时间是不能会客的,赶紧让他们离开县委县政府。”
“苏县长,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的客人不用你多费心,会不会客是我的自由,要发脾气,你去自己的办公室发脾气。”
“什么!你赶我走?我是你的上级你懂不懂?好,你既然一意孤行,那么我告诉你你违反了县委的纪律,明天我会提议召开县长会议,对你进行批评和教育。”
看这个家伙气急败坏的样子,唐揖乐了,“韩哥,这货是谁啊?”
“他是南沙县的常务副县长苏和。”韩晓看着苏和的脸不屑的说。
唐揖一笑,“二黑把他赶出去,刮噪。”
二黑领着三黑四黑就要动手。
小欣怡摇头叹气说:“黑胖子何苦为难黑胖子呢?”
蔓蔓用手卷着自己的头发;“奻奻,这个叫黑咬黑,一嘴黑。”
“你们——”苏和本来是想来找个岔子的,谁知道这些刁民居然不怕官,这下他倒是有点要吃眼前亏的样子了。自然气急败坏。
————————————----———————
就在唐揖作为不速之客出现在南沙的时候,同样一群不速之客也出现在了裕城。出现在御史第,唐家老宅。
姥姥戴着老花镜在读报纸给平婆婆听。这位原本的陪嫁丫头,现在比主人还要不堪,只能坐在藤椅里晒太阳。
好在唐揖每次回来都会为她们梳理一番身体,否则早就卧床不起了,这也是姥姥不放心去沪江的原因,知道妹妹安好就行啦,几十年不见,万一见了反而要激动。
人生就是这样,能够荣辱不惊的有几人啊?能够平安是福的又有几人?姐妹隔着千山万水,能够知道彼此安好,便是幸福。见面徒增伤感。
何况姥姥是儿孙满堂,快要四世同堂了,姨姥姥却是孑然一身,两个人通电话时就有些哽咽了。见了面触景生情是一定的。
姥姥要等平婆婆身体好点是假的,她不敢见面才是真的。
每天老姐妹都会通电话。
可是今天去有一帮人以妹妹的名义来看她,倒是让姥姥狐疑起来。
“大姑婆,我是乔午马的孙子,我叫乔伦图,排行老三。”说话的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二十五出头的样子,长得很清秀,戴着眼镜,身穿一身黑色衬衣,修长的身材,又不失肌肉,很健康的正当年的男子。
“乔午马?”一个听起来好遥远的名字。姥姥收起了老花镜,想在乔伦图的脸上找到记忆中依稀的影子。“真是没有想到大哥还能想起我们来。”
乔伦图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拿过礼物来,“我爷爷说,他今年会回来祭祖,想到时候请两位姑婆一起坐坐。”
姥姥根本没有看那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倒是盯着一株小叶榕很是看了几眼。
“大姑婆,这是我爷爷当年在上东岭上挖的,种了有四十年了。”乔伦图端过来树桩盆景来,“这次来也算让他落叶归根了。”
姥姥点点头。
“其实小姑婆还有一个表叔留在乡下了,这次来之前我们找到了下落……大姑婆,您别激动,别激动。”
姥姥还是昏了一会。
自然一阵手忙脚乱的,唐家几个女人立刻打电话了,甚至唐揖家也打了,只是唐揖不在,还被二舅妈埋怨了几句。
唐慧娴和唐慧媛也放假在家了,两个小姑娘甚至想着要去裕江找唐揖。
好在不久之后姥姥就醒过来了,她一把拉住十分难堪的乔伦图,“那个孩子在哪里?”
乔伦图本来有些得意,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这位小姑婆的秘密,自然要想着买个关子,现在恨不得赶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送出来。乔伦图就把这个也算是表叔的人说了出来。
名字才说出来,赶回来的唐信中就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