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大政府消肿轻装小社会健全功能
继事业行政单位减员分流,乡镇七站八所撤并,总支管理区摘牌撤庙,村干部定员定编后,大县县委县政府将减人减事减支的刀锋插向了两大院。对县政府的县志办、县台办、县防空办、县接待办等机构真正撤掉,对县委的老干办、爱卫办、文明办等机构予以撤并。两院的机构同时在星期五分别宣布。县政府的防空办被并进了县安办。县安办即大县安全生产管理办公室。县安办还是去年县经委和县财办合并为县经贸局后的一个内设机构,由经贸局副局长高文尧兼任安办主任,共有4人办公,其中1人是抽调工业行业协会的。县防空办的主任由县政府办副主任熊启源兼任,别有副主任和工作人员4人。熊启源仍留在政府办,这样县安办一下人强马壮的变成8人。当县政府党组书记政府办公室主任阙俊代表县委县政府宣布这一决定后,会场冷静了片刻,然后被撤并单位的负责人才迟迟表态。防空办的副主任冯炜合到县安办后成了县安办的副主任。本来他在县委办公室任秘书科长多年,提副主任始终就差那么一口气,调到县防空办时,组织部长傅春生给他谈话说:“熊主任年纪也不小了,你要很好地和熊主任配合。县政府办正缺象你这样一名笔杆子的领导。”冯炜当时听了也不知这是发帽部长的暗示还是许愿,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想不到这两年机构变动这么大,眼下还成了个局下面的小办的副主任,比起大办的县委办公室的秘书科长又低了下去。他也是年近40岁的人,仕途上看来也是日落西山了。人家都说树挪死,人挪活的,我冯炜为什么就越挪越死呢,真是不走官运啦!他是在伴君如伴虎的环境里养成了加倍内向的性格,即使肚子里有分燃烧的火,那火焰也不是会冒出喉咙管的。阙俊点了熊启源说:“熊主任,你表表态吧。”熊启源在这个机构变动中仍是罗汉寺的菩萨,没有本质的变驳,就说:“让冯主任说说,表个态吧。”冯炜被推到前台,只好说:“防空办撤并到县安办,是我县税费改革的大势所趋,无法阻挡的。我个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服从两个字吧!不过没有少人也没有少工资,对税改我看是形势上的意义。”他的发言由低到高,再低沉下去,以致有的话语根本让人无法听清。不过,阙俊还是给予了很好的评价,说:“对待这次两院的机构撤并,就应该有冯炜同志的这种思想境界。有了这样高的思想境界,没有什么难倒我们的。”如果阙俊不称呼冯炜同志,喊声冯主任,那冯炜的心里和脸表会是一样美滋滋的。
散会后,机关的干部们各回到各的办公室,也没有大发雷霆。也许机关干部们的思想觉悟比普通职工的真高些,也许这次仅仅是机构精简撤并了,人员没有减少一个,要真的把谁要命的减到市场上去,那谁还能麻木得无动于衷呢,再说那八个字的命运还握在组织的手里呢。防空办的4个人都沉默不语的静坐着,熊启源却笑微微地走了进来。防空办的办公室主任兼出纳夏甜甜俏皮地说:“熊主任这下好了,丢掉了我们几个包袱,也不领导我们了。”熊启源半认真地说:“甜甜,你这说的哪里话。都还不在一个政府院子里办公。”那边的小杜插言说:“孙悟空想逃过如来佛的手心,休想!我们都还不在县政府办公室的领导下。”夏甜甜挑逗地说:“哟,你想得美。一个经贸局下面的安办,隔熊主任要隔几级啰!”熊启源见冯炜在埋头收拾着自己的办公屉,便说:“冯主任,中午有没有活动安排?”不等冯炜回答,夏甜甜抢过话说:“哦,熊主任要破费了,难得同熊主任奢侈一回的。冯主任,中午去啃一顿。”熊启源调侃说:“什么意思,啃谁。属狗的人嗅觉就那么敏感。谁说要中午请客了。”冯炜抬起头,冲着熊启源俨然说:“熊主任,平时你看得我们严严的。今天不能单为我们四个人,就你熊主任把我们嫁到安办去饯行,也让安办的人参加。”夏甜甜又抢过话说:“你才是嫁过去呢,一女不嫁二夫。你们要胆大包天把我嫁了,我的熊老师不找你们扯皮才怪!”熊启源也认真起来,说:“吃餐饭是个小事,不能作为饯行,都在一个院子里么。再说机构撤并也不必要那么着急的。纪委也有规定,不能吃请。”冯炜心想,阙主任讲得很清楚了,要在一个星期内完成办公室的搬迁和有关手续的交换,怎么不着急的,这个熊启源完全是在我们面前买乖作好人了。冯炜冲他说:“不管是饯行还是深行,总是要送行的。按惯例这餐饭迟早是要吃的。中午我还有重要的事都推掉,接受熊主任的宴请。你们同不同意。”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喝彩:“同意!”
中午饭的事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定人定标准定地点的事。熊启源马上下达命令说:“小杜,你给安办的高局长打个电话,就说我让他过来一下。”小杜答应着去打电话了,冯炜凑近熊启源说:“熊主任、夏主任手里还有点办公室里的经费,您看怎么处理了吧!”熊启源随口说:“你作主。你们每个人发点工作补助。这事我就不管了。”冯炜又说:“还有,一中的墙体违规通知书已经下过了,还进不进入法律程序的。”熊启源说:“已经宣布合到安办了。你们到那边后再定吧。”冯炜进一步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眼看一中的几万块钱的经济处罚款就要到手了。怎么能好实他们呢。”熊启源宽容地说:“你们今后是一家人了,不能说两家人的话。”冯炜的一片好心傅诸东流,把熊启源当自己人说话,却讨了个没趣,便不再言语了,又专心去整理他那些文件资料。熊启源走到正一个劲地抽着烟的老董,说:“董科长,你怎么不言语啊!”老董深深地吹了口烟气,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熊主任,我这把年纪了,还去跟人家打生拼伙,划不来。就指望你熊主任放我一马,让我退养回家算了,我保证没有意见。”熊启源却说:“你我都是一命属虎的。我还大你两个月零5天,我还不是想退养,可政策是差一天都不行。”他说着这话时,冯炜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就是因为差一天都不行的政策,让冯炜候得心都发焦了,候得政治生命都快终结了。他哪知傅春生的那句话是做他的工作呢。老董忙说:“谁敢跟您比呀!您是大政府里的大主任。”
他们正侃着,高文尧很精神地走了进来,尊称地喊:“熊主任!”“冯主任!”他们分别答应着,并没有说让高文尧坐下,却自己端起茶杯咕了几口,又去清理堆在办公桌上的杂物。高文尧故意提高嗓门,说:“熊主任,您的工作抓得真紧,也不让冯主任他们休息几天。”熊启源却说:“高局长,请你过来是商量件事,中午有没有空,喝个小酒。”高文尧欣喜地说:“有这么美的事,谁都有空。熊主任,就请我一个人?”冯炜终于搭讪,说:“你想得美,是请我们防办的4个人,要你来作陪的。是吧,熊主任!”熊启源没有作声,也不编向任何一方。高文尧似乎得势,占主地说:“我是说,最好把匡大海也接来。”熊启源赞同地说:“可以,你给他打电话。”高文尧打通了电话说:“匡局长,熊主任要请你吃饭,不能不到哟。”冯炜已处于弱势,又沉默下去。高文尧又捂住手机的传声部,问:“到什么地方?”熊启源脱口就出,说:“就到惠友酒楼,那里除了菜味好,团子是一大特色。”高文尧松开手说:“你直接去惠友酒楼。”他收了手机,便说:“不早了,我们早点去吧。”冯炜没有作丝毫的应答,夏甜甜心里仿佛明镜似的,忙说:“哎,惠友的团子有什么吃头呀,哪能比上巴将军的火锅,那川味吃了真让人回味无穷的。”熊启源似乎明白了夏甜甜的话里有话,便问:“冯主任,今天以你为主,你说去哪里好。”冯炜停下手中的活计,便说:“夏主任说的感受是真切的。只是我不能去。”高文尧见熊启源摇摆不定,忙说:“为什么!除非那里有情人不是。”夏甜甜更神乎地说:“比情人还情的人。那火锅城是我们冯主任的姨妹子开的。格格。”她说着自己爽心地先笑起来,众人也跟着笑了。熊启源爽快地说:“姨妹好啊。就是冯主任姨妹子的火锅城,去领受领受一下麻辣味。”夏甜甜又诡秘地说:“上次你去过一次的,还要去领受啊。这次要很好地去麻辣麻辣了。”高文尧说:“既然是冯主任姨妹子开的火锅,我们当然要去捧场。不过,我是不喜欢辛辣的。”冯炜正经地解释说:“那里又不光是辣味,还不有清淡味。有鸳鸯火锅,一边是辛辣,一边是清淡的。”熊启源正式宣布:“不多说了,我们就去巴将军火锅城。”高文尧又说:“别忙,让我给匡大海再打个电话,别让他跑到惠友去了。”当然,惠友还是分管县领导的亲戚开的。
巴将军火锅城位于新开发的天府北路,是重庆巴将军火锅的一个连锁店。在这里经营的一切方略都是按重庆总部的规范操作的。关键的厨师主理也是从重庆请过来的,每个厨师每月的薪水高达3000元,比大县的高水准还增一倍多。火锅城还应将利润的10%返回给重庆总部,此前还交了4万元的加盟费。连锁经营是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推进,从西方发达国家移植过来的。在商业、饮食、生产资料等领域已经广泛展开,产生了品牌规模效应。他们招了个面的,到达火锅城。火锅城大门两边婷婷玉立着身着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们,很礼貌而文静地点头称:“欢迎光临!”熊启源他们上帝一般地神气地走了进去。冯炜象店主般地对来热情迎接他们的领班小姐说:“还有没有包房?”领班小姐始终含笑地说:“有,二楼请。”她又喊了一名叫晓红的服务小姐,让她领他们去二楼去。一楼是大厅,摆着一张张中间挖了个大圆窟窿的方桌。他们被带进一间标有“含羞草”的包房,内面清香扑鼻。他们靠窗边的矮沙发上坐下,包房小姐忙用茶壶向茶盘内的小茶盅倒茶,又托盘递给每位客人。一会,又进来一名小姐,持着菜单问:“是不是可以点菜。”熊主任说:“点吧。”老董说:“拿两副扑克来,经济半小时。”那递茶的小便出去拿扑克,点菜小姐候着点菜。熊启源让高文尧点,高文尧说:“我从没有来过。您让冯主任点吧!”冯炜不谦套,接过菜单就放肆地点了清淡和麻辣的鸳鸯火锅,标价40元。然后点了下菜:羊肾、腰花、鱼片、牛肉片、芽菜、千张等。又拿过小姐记下的菜谱。然后递给熊启源,说:“熊主任,您看看。”、熊主任摆了下手,示意不需看了。并说:“就这样。”,一会,拿扑克的小姐来了,又替他们摊开折叠的麻将桌,将两副崭新的金猫扑克放到上面。老董邀请说:“高局长,来呀!”又说:“熊主任和冯主任都上,小杜,甜甜你们就观阵吧。”老董这人不打麻将,就喜欢扑克,此时象注入了马非似的兴奋精神起来。熊启源、冯炜、高文尧他们推逊了几句,小杜说:“我不行。就按董科长说的,您们抓紧时间。”4人推委不过坐上了桌。几个回合下来,冯炜输掉了50元,高文尧输掉了20元,老董一人赢了70元。冯炜心想,幸亏只打“五五”子。这时,匡大海敲门进来,后面还跟着来了几个人,有的是经贸局的,有的是政府办的科长。大家喧笑招呼,冯炜谦让说:“匡局长,你来玩玩。”匡大海正色说:“你们4人正好,何必我来插一杆子。你们继续打。我们要打,有的是人。”老董正在赢钱的兴头上,激昂地说:“匡局长谦虚,就让他吃亏。就我们4个人打。”冯炜输了,也指望接着打,把输的赢回来。便附和说:“我们打。”高文尧边起牌边对匡大海说:“你不打,就在一旁给我帮着,输赢共享。不,赢了分给你。”匡大海纠正说:“那输了,我还陪着输啰!不行。”
上过卫生间回到“含羞草”包房的夏甜甜,见挤了一房子的人,惊呼地“哟”了一声,忙打住了要说的话。这个快言快语的女人,关键时候已还能多长几个心眼,便对小杜使了个眼色,两人出门在走廊上。夏甜甜不满地说:“谁一会喊来了这么多的人,一桌怎么坐得下呢!”小杜没有表情地说:“我不知道。这都是领导上的事,管他呢。”夏甜甜挤眼责怪地说:“还说了。他们在经济半小时。到了上菜时,只订了一桌,不能让人堆起来坐吧。”她接着说:“不行,你去换下熊主任,得增一桌才行。”小杜还是没表情地进房去,只好在熊启源的耳边耳语地说:“夏主任在外面找您有事。”熊启源递牌给她说:“那你来。”他正好巴锅犯愁,又对他们说:“我有事去一下,让小杜挑土。”高文尧却说:“挑什么土,桌上没有钱。”熊启源欲走还说:“小杜,放心打,钱少不了的。”夏甜甜见熊启源出来,喜出望外,忙说:“熊主任,您只顾打牌,都过十二点该上菜了。”熊启源说:“你让他们上啦!”夏甜甜又说:“您数人了没有,足足有13个人,一桌堆也摞不下呀。得还增加一桌。”熊启源惊乎地说:“你数清楚了,有13个人?”夏甜甜说:“那我再去数一遍你看。”夏甜甜进包房,暗暗地点了下在聊天的,在静坐的,在打扑克的,还有门外的熊启源,加她夏甜甜共14人,怎么又多出1人。她不放心地又暗暗地数了一遍,确实是14人。就出房来对熊启源说:“是14人。比刚才还多了1人,也许是我忘记算自己了,也许是谁去了卫生间又钻出来的。”熊启源当真的象慌了神,忙喊住门边站着的小姐,说:“你给我们还加一桌。”小姐说:“不知道还有没有包房啦!”夏甜甜说:“我去说。”夏甜甜快步地到一楼去,找到吧台小姐,说:“你老板姐夫,冯主任还要增加一桌,有没有两桌一个房的。”小姐很为难的思虑后说:“两桌的大包房确实没有了。不过“薄雪草”包房里只有4个人,我去做工作让他们腾一下。”吧台小姐上二楼,凭着一张快嘴,说:“真对不起,这包房有人订过。我不知道,请你们理解一下。大厅里刚好还有4人席的。”那4人正在怨言着,夏甜甜已经带着熊启源来了。有人忙说:“熊主任,这里原来是您订的。我们真不知道,对不起。”熊启源也说:“哦丁局长。”那被称着丁局长的人又说:“熊主任,我上午去政府办找人,都关门闭户的。我们的报告不知县长批了没有。”熊启源说:“报告已经转到朱县长那里了,你要去找找朱县长。”丁局长心想,办文有正常程序,为什么要亲自去找县长呢。他似乎悟出了意味,不再说什么便离去,最后说:“等会再来给您敬酒。”熊启源见他们离去,便没好气地说:“其实,惠友比这里场面大,你夏甜甜硬要往这边来。”夏甜甜不饶人地冲他说:“惠友是你什么!这里可是冯主任的姨妹,我们能不照顾点。”熊启源拉长脸说:“惠友也是我小舅子开的。她总是责怪我没有去关照。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夏甜甜说:“这好说,下回我有客人就去惠友,给您去把面子争回来。不过,我听说那还是朱县长的亲戚的。”熊启源美滋滋地笑了下,没有否定什么。
他们来到“含羞草”,熊启源对匡大海说:“匡局长,马上上菜了,那边包房还有一桌。”匡大海也正在为这事发愁,忙说:“我们来的8个人,刚好坐一桌,去那边。”他说着便去邀他们出房去。熊启源领着他们到“薄雪草”,匡大海进门时,看了门上金色标牌“薄雪草”几个字,就在嘴里念道,还说:“好名字。都是草,不是花。”匡大海拦住熊启源说:“熊主任,有件麻烦事,还得您高抬贵手。一中的新型墙体处罚的事,一中的校长是我的老同学。他都找过我好多次了,我一直不好去麻烦您。”熊启源正统地说:“通知都下了,还得按章办事。早又没有听你说。听你说了,我让他们不采取执法手段啰!”匡大海自找退路的说:“唉,难怪学校找学生收这费那费的。一块空心砖与实心砖有那么大区别,还得受罚几万。”熊启源似乎听出话的意思,说:“没有区别,国家为什么要推行空心墙体,那是节约土地资源。什么都不用说了,防空办已经归你管了,你看着办吧。”匡大海说:“你说得还好些,这事就是在你手里处理了才好。到了我这边,我又怎么能开这个头呢。万一不行,少出几千块算了,到时候,我让老同学破费点接个客,就去你那惠友楼。你说象么样。”熊启源原则地说:“这事就说到这里。他又望着上姐端来了小碟配菜,说:“都上菜了。你还是到我们那边去。”匡大海说:“就到这边一样。让老高在那边作代表。”熊启源说:“我们这边只有6个人,你过来,刚好一边7个人。再说,你也是代表经贸局来接冯炜他们的嘛。”匡大海不再说什么,应允了,便到房间去对众人说:“各位,熊主任硬要我去那边,请原谅了。”有人明智地说:“应该去,主题要分明么。”也有的在说:“你去吧!”匡大海跟着熊启源去“含羞草”。边说:“熊主任,你都送行了,那我还不要安排一餐接风酒。”熊启源淡淡一笑说:“那是你匡局长考虑的事。”他们来到“含羞草”刚坐下,小姐就端上一大锅热气腾腾辣香扑鼻的火锅,另一小姐忙点燃液化气灶,不一会,一碟下菜已摆了上桌子。小姐忙着斟酒和摆菜。酒是小姐推销的小糊涂仙酒,大县的粮酒他们不喝。一样的红祺袍服务小姐仿佛脸像也是一个模样。等一切基本就绪,熊启源才举杯,客气地说:“各位请!先一起喝一口。”酒是小糊涂仙的低度瓶装酒,95元一瓶,第一个回合,两瓶酒给每人的杯内斟酒了一杯。熊启源从冯炜开始,先分别给他们4人敬酒,还说了道歉之类的话。其他人也照着从他们开始敬酒。冯炜又百般感谢的回敬,心中的牢骚被酒咽进肚去。第二轮是匡大海主动敬酒,他举杯对熊启源说:“感谢熊主任的盛情,我们喝第二口。”时下,都不用小瓷酒杯,而用一次性的大杯是只能一口一口地喝了。接下来,他就敬冯炜,并说:“今天熊主任的饯行酒做出了样榜。我刚才给熊主任说了,下次,我来请接风酒,就到熊主任的惠友去。我们都坐着喝。”双方示意碰杯,而只象征性的,不真碰。按传统下来的规矩,碰杯就要干的。熊启源和匡大海约了,又去“薄雪草”那边去敬酒。他们这样礼尚往来,热烈闹酒,夏甜甜也红晕着脸,兴奋极了。让一餐午饭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