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巴里流出来的是血啊!我的舌头是蛇头啊!
难道是我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仇瑜试图去捏自己的大腿,但嘴巴里的蛇却抢先一步咬下了一块牙龈,撕裂的剧痛为他证明了自己没有做梦。
…
自那天之后,仇瑜找了许多医生。
对不起,仇先生,我们没查出您有什么异样。
对不起,仇先生,您的口腔一切正常。
对不起,仇先生,不管怎样,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仿佛这世上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嘴巴里的蛇一样,只有自己能看到,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疼痛。
蛇无论怎么撕咬,哪怕撕下一大块肉,伤口都会很快愈合。
不管它的话,那便是酷刑般的折磨,管它的话…谁能看到它?
仇瑜甚至试过用剪刀去剪,可那蛇狡猾的很,剪刀一靠近嘴巴,就缩进喉咙里。
有时候甚至为了威胁仇瑜,居然会去咬仇瑜的腭垂。
狡猾的畜生!
一年了,仇瑜的事业一落千丈。
因为没了舌头,他再也没法说话,再也没办法专心去做视频,唯一不需要说话的公众号和博客,更新频率也越来越慢,最终无奈关闭。
仇瑜发现,喝酒似乎能让这畜生消停一会,正好,这无法正视的现实让仇瑜不得不选择逃避。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仇瑜借酒浇愁,喷子的事业再也与他无缘。
唯一庆幸的是,那个蛇头出现前一天冒出来的死忠粉,一直不厌其烦,每天都会固定的来请仇瑜做一次评价。
“大大,请你评价一下安吉拉南比吧。”
“智障娘们一个,演技除了瞪她那双gao丸一样的眼珠外,怕是只会跟她老公装高潮了吧?要不是她老公黄大明罩着,她现在指不定在哪个三流酒吧卖笑呢,托她那俩眼珠的福,我胆结石都被她吓通了。”
“大大,请你评价一下狗腻吧。”
“卖国贼,一脸卖国贼的奸样,酸不辣鸡的死狗,区区几个亿身价,没见过世面就真以为自己是上流人士了,真不知道他那长脸和屎壳郎推的粪球到底哪个更恶心。”
…
也许,是为了缅怀自己曾经的事业吧,仇瑜自己也不知道。
粉丝掉光的今天,仇瑜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粉丝还会搭理自己。
所有的医生都看便了,仇瑜已经绝望。
为了治病信用卡欠了一屁股债,房子都被贴上了封条,下个月就会被银行收走。
可试便了所有偏方,那畜生却整天在嘴里撕咬。
仇瑜终于耗尽了所有财产。
这天,下着雨,仇瑜提着酒瓶,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一样在街边闲逛。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等反应过来,仇瑜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家不知名,没有招牌的酒吧门口。
摇晃了一下空的酒瓶,仇瑜往后一扔,没多想就进了酒吧。
酒吧很空,拉长的萨克斯音乐,却好像是吹桶生锈了一样,听起来有些尖锐,很怪。
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如果那个正在擦杯子的酒保不算的话。
“一扎啤酒,谢谢。”仇瑜用手机打了字给酒保看。
过度醉酒的状态,让仇瑜连距离三尺不到的酒保的脸都看不清。
“先生,您已经喝醉了。”酒保的声音很耳熟,又很陌生。
耳熟是感觉好像以前天天听到,陌生是感觉好像很久没听见过了。
“别管,拿酒!”仇瑜将钱包直接扔到了吧台上。
钱包已经没有钱了。
啊,忘了,我好像已经没有钱了。
仇瑜姑且还留存一丝最基本的理智。
喝霸王酒可不行。
抱歉。
只是在心里说了这两个字,仇瑜连钱包都不要,转身摇摇晃晃的准备离开。
“先生,别走,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一杯吧。”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了酒保熟悉的声音。
这人怎么回事?脑子进王水了吗?刚才劝我不要喝,现在又要请我喝?
仇瑜也懒得管,既然有免费的酒,那当然是极好的,便回到了座位上。
一扎啤酒,冒着清新的气泡,大大的酒扎还结了一层冷凝水。
仇瑜伸手去拿,但只见刚碰到把手,那扎酒就被酒保伸手往回拉了几寸。
抓了个空的仇瑜抬起迷糊的眼,有些不满的看向酒保。
准确来说,是把头对准酒保的位置吧,因为太罪了,仇瑜的视线有些模糊。
然而,下一秒,酒保的话却让仇瑜的酒一下就清醒过来。
“蛇在嘴里,很不舒服吧?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让你取回你的舌头,但是代价是,这世上有一个人会因此而代你受罪,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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