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堆笑跟讨好丈母娘似的把那姑娘送走,我回头赶紧的狠狠抹一把脸,好家伙,这香水味儿,要说咱曾经和狗子几个兄弟合租那一月250的宿舍整天小强泛滥,哥这会儿要回去站着,保管比杀虫剂还管用!“走吧。”我瞥一眼黄符,他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在原地愣了半天,他顿了顿赶紧跟了上来,他一竖大拇指:“兄弟,在行啊!”“去你的!”我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哥在梦中练了千百回,就等着咱给媛媛送水钻戒指那天和她一吻定情呢,倒被这丫的抢了先!
我和黄符一路拐进转角的最深处,先前刚下楼梯时的嘈杂声已听不真切,两旁零散有着几扇门,我们走到走廊的尽头,门半掩着,我向黄符使了个眼色,我冲着他小声叫唤了声:“我数一二三,咱一起进去,还有啊,刚刚那事儿,千万别和媛媛他们说。”
“一,二,三……”我手臂一扫而下,我一把推开房门直冲而入。
房间里瘦猴儿一脸色样,怀里正抱着个女孩拼命挣扎,好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看哥不替天行道!面对我和黄符的突然闯入,瘦猴儿还没来得及回神,我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诺基亚冲着他后脑勺狠狠就是一板砖。小子倒也爽快,一句废话也没说倒头就跪了,切,我冷冷哼了一声,甭看七爷给的这破玩意儿其貌不扬,可这一下下去,够你小子再回黄泉路交一次过路费了!
“没事了,小哥高富帅,多多关照。”我一拂发梢,我还没来得及抬头,怀里被扑进的纤弱身体结结实实填满了,飞散起的发丝里轻柔熟悉的彼岸花香汹涌的扑进鼻息里,“你终于来了……”带着哭腔的语调,我怔怔站在原地,悬停在半空的手沾染上了泪水冰冷的湿润,我低下头,我紧了紧她微微敞开的领口,我低下头,慢慢抱住了她颤抖的身体,我紧贴着她耳畔轻声笑了:“这可不像你啊,放心吧,没事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会来的……诺璃。”
“兄弟,阳火不在这小子身上。”黄符不识趣的在这时候叫唤了一声,我一转头,瘦猴儿浑身除了裤衩都快被黄符扒干净了,我看见他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并不因为抢了阳火,而是为了诺璃……我一把抓起他小子,我抬脚就踹,他小子被踹醒了惨叫一声“噗通”就往地上跪:“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娶个老婆,这都百来年了,可我自从被找上当了阴兵,一直都没能投胎,这回涂部长说只要我替他骗活人阳火就让我投胎,可可……”他哭哭啼啼一个劲的磕头。“算了。”诺璃的坚强,就和她本身一样深到莫测,她抹干眼泪,脸色已恢复了常态,却偏偏忘了放开我的手:“我们还是找阳火要紧。”
话虽如此,看涂豪那小子这么能搞花样,花花肠子恐怕还不止这么多,咱们自己去找阳火,不知要找到猴年马月。“你想要投胎是不是?”我咬了咬牙好容易忍住了想揍他的冲动,我冷冷看着瘦猴儿,我往兜里摸了半天,还好,还在,我拿出块破木牌子举到瘦猴儿眼跟前:“看好了,这是差令,我是鬼差,赶紧的带我们去找我们的阳火,事成之后,我帮你投胎。”
“真……真的?”瘦猴儿睁大眼盯着我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我拍拍胸脯一哼:“这你就放心吧,小哥一言,甭说驷马,就是找刘二宇开四辆破鞋儿也难追!”他看看我又看看诺璃和黄符,他踌躇着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他站起身,片刻突然又说:“既然已经答应帮你,不放再告诉你们件事。其实,我和涂豪活着时候是朋友,死后他和我一道当了阴兵。突然有一天他不知怎么就当了官,却从此把我和其他的阴兵管死了,地府规定兵役一百年后可以投胎,可他为了这年头招兵难,不让我们退役不说,近来还让我们骗人阳火,把没了阳火魂魄出窍的人抓来当阴兵。”他一跺脚:“他和活着那会儿已经根本不是一个人了,差爷,如果可以,我帮你还阳,你一定要把他交给地府,好让咱其他当阴兵有个盼头。”哟,大义灭亲,没看出来嘛,小子有前途啊!我又拍了拍胸脯:“放心吧!”你小子就是不说,哥最恨私建养鸡场了,咱为了谨遵阎王爷指导,整肃地府风气,这丫也不会放过他!
“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之前我看他是往这个方向去的。”我一愣,出了房门,瘦猴儿指着正前方,黄符立马叫唤上了:“这儿已经是走廊的尽头,再往前,岂不得穿墙了?”穿墙?我突然灵光一闪,对啊,即便成了鬼,大多人还是习惯以生前活人的方式思索问题,可偏偏忘了……“咱冲过去!”我喝了一声率先向着眼前的墙壁猛冲过去,一阵冰冷透过周身,四旁无数的烛台,耀眼的火光来回晃动着,我得意的吹哥口哨,哥怎么就忘了,咱们这会儿可是鬼了!
“哟,能找到这儿来,有点本事。”零星的掌声在空荡中悠长的回响,涂豪站在房间正中:“你姓高,我听钟爷提过。”他阴狠一笑,同先前一副色眯眯的高官样全然不同,“钟爷?”这名儿听着怪陌生的,“是谁你用不着知道,钟爷做着局子做了千百年了,就差你姓高的了!”他说着伸出一副鬼爪脸色一变猛扑过来。
小子这怎么说发疯就发疯呢?我掉头赶紧的跑哪,惨白的鬼爪穿透墙中央死死锁在了脖子上,我一阵窒息,丫的,哥都成鬼了,你还想让咱再死一次不成?我觉得浑身更加轻飘起来,突然涂豪的手一松,只听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尖叫,是刚下楼时遇见那女人的声音:“部长,不好了,二位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