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我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我愤恨的盯着那婴灵,你说哥跟你无冤无仇,咱千方百计想着帮你去投胎,你倒好,之前差点把咱仨送去见阎王爷不说,这会儿还想给哥毁容,你丫的,哥可是要载入史册的新天朝十大美男之一,你这小丫头那还想篡改历史!
这会儿那小东西鬼哭狼嚎的,她身体扭动着,一团烂肉迅速扩大生长,竟然又变成了之前那三岁左右的样子,红绳被挤开嵌进肉里,霎时鲜血直流。她阴森森的看着我们,“这绳子不会松开吧?”我紧张的问黄符,黄符一脸自信的哼哼:“这可是道家所用的九九归一结,除了懂如何系结的人,常人绝对解不开的。”,呵,我听完放心了,原来你小子除了背书,这还会系鞋带呢!
“帅子,你也不感谢感谢人家黄道长!要不你这会儿,肯定得上棒子国整容去了!”刘二宇他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我“切”一声,我挺好奇的看着黄符:“你小子装备很齐全嘛,这随身还带俩线头,打算缝衣服哪?”
黄符不好意思的一提裤子,他红着脸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那线头是我从我那裤衩上扯下来的!”
我去,我那崇拜之感骤然之间如黄河浪涛,气势汹汹,滚滚而来,我那丫太仰慕黄符他祖师爷,人家不愧是大天师,堂堂道家祖师爷,人家那真厉害,那叫啥随机而变,废物利用,你看看人家,那连裤头都能驱鬼!
“快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帮她们?是她们逼我的,是她们先不要我!都是她们的错!”
那被绑住的婴灵嘶哑咧嘴,她尖声叫着,张嘴就想用牙去咬束缚在身上的红绳,我勒个去,我说妹子,那可是黄符他小子的裤头绳,黄符那小子一人住那破道观里,谁不知他几天换一次内裤,你这丫间接的有点儿太那啥了!我为了人家妹子的节操,我一把抽出诺基亚就往她头上狠狠一砸,那婴灵“嗷”的一声软在地上不动了,我一愣,嘿,这诺基亚果然卓越,这世上终于有人战胜春哥了!你说人家那被货车撞了都没啥,我这一下竟然还给人拍晕了!
“咱现在怎么办?”我看着那被我拍晕了的婴灵连忙问七姐。
“婴灵虽说煞气重,但到底是小孩子,没有什么心机,一般不会厉变,更不会随意害人。”七姐边说边取出映心镜,她目光中透着一分不解与同情:“但是即便如此,任何人都有发怒的时候,小孩子也是如此。这婴灵变成这幅样子,只怕是心中怨念积攒到了极限。”
七姐抿了抿白兰似的淡淡唇角:“不论什么鬼,心中有怨,原因必定在人,想要化解恩怨,只有靠有怨恨的双方,我也没有办法。”她叹口气: “看来,只能先看看她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她有这么大的怨念了。”
“嗯,就按七姐你说的办。”
镜面在黑暗里折射出一缕亮光,映出那婴灵幼小苍白的脸庞,我身体一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漫无方向的漂荡,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在瞳孔中扩散,扩散……
“哇——”
一声响亮的哭声,迎面快步走来一老太太,她手里抱了个方才出生的婴儿,满脸欢喜的从房间冲出来:“老徐哪,你媳妇这次争气了,是个小子!”
我望了望四周,一座老式的破旧平房里,桌旁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穿着破褂子,头发油腻脏乱的男人,他板着脸“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斗,他听到老太太的话一下跳了起来,他一脸欢喜的冲上去抱住了老太太手里的婴儿:“哎哟,这回可算是个带把子的!我老徐家可有人传宗接代了!”
男人脸上刀刻般的皱纹清晰的显现,他对着怀里的婴儿又是亲又是抱,笑的无比灿烂。
“爹。”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外走进来个小女孩,三岁左右的样子,小小的脸庞上却显出一分不与年纪的成熟与乖巧,她怀里散乱抱着一堆木柴,木渣子刺在白嫩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小女孩不哭不闹,她把柴放在屋子一角,小心翼翼的整理好,她一脸兴奋的跑到了男人身边,踮着脚两眼亮晶晶的打量着男人怀里的婴儿:“爹,娘生了?是弟弟吗?”
我顿时一愣,这小女孩不是那婴灵吗?
“废话!你个黄毛丫头说个屁话,老子这当然是儿子!要你娘那不争气再养个女儿,看老子不休了她!”男人粗暴的一脚踢开小女孩:“在这干啥呢,赶紧烧火去!”,婴灵低着头,她擤了擤鼻子默默走开。
男人吸一口烟,从兜里掏出俩银元塞给那老太太,他咧着黄牙笑道:“王婆谢谢你了,那村上人说的可真对,找你接生,保管是儿子!”
“哎哟,老徐啊,都是自村儿的人,这么客气干嘛。”王婆嘴上敷衍着,一张老脸却已经笑开了花,她拿着俩银元在耳边一敲,呵,那个陶醉,那都美得跟菊花盛开似的了!她把钱收进了兜里:“咳,老徐哪。”
她偷偷一望刚刚出来的房间,他把男人拉到了一边:“老徐哪,我这可是好心,地主那粮食过俩天又要多收了,你这多了个儿子那可就多了张嘴。”她说着看看远处烧火的婴灵,她一双浑浊的眼睛贼溜溜的转悠:“你那丫头,养着可得花不少钱呢。”
男人把玩着烟斗,不屑的看了一眼婴灵点头:“要说我其实早不想要了,但我这快四十了,之前不是怕没儿子才养着吗,这养丫头总有一天赔出去。”他看看王婆:“您有办法没有?”
“嗨,你这还犯得着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