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你丫的坑爹,这年头的妹子感情都学会了进化不成,哥刚当上鬼差那会儿,第一个就碰上了申马孚云那找爹的妹子,这下好了,这丫头换找娘了,你当你是小蝌蚪,那丫找妈妈呢!
她看着牛嫂空荡荡床,不到巴掌大的小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大红灯似的眸子里溢出殷虹殷虹的鲜血,她嘴角诡异的勾起一丝弧线,喃喃道:“我曾经被妈妈害死,她嫌弃我,不要我!结果我死后每次投胎,新的妈妈都不要我!我在地府等还几年才能投一次胎,却投了四次胎全都没能出生就死了……”她说着悲惨的投胎史,却莫名“咯咯咯”的笑起来,笑的癫狂,小小的身体都随之颤抖起来:“我一个婴灵,一共只能投五次胎,我现在就剩下了最后一次机会了,万一投不了胎,我就注定要做一辈子孤魂野鬼了,我不要!是她们不要我出生在阳间,那我就要把她们带到阴间去陪我!”
她直勾勾盯着我们三个:“我妈妈在哪,你们把我妈妈带去哪了?我要她把我生下来!不然她就得跟我下地府,她是我妈妈,她得对我负责!她们不能都不要我!”
哎哟我去,谢莉婷那蛋蛋后就够厉害了,这姑娘那可不止一蛋蛋,前头还带根棍儿,那攻击力一下上升了,那丫的更厉害!你瞅瞅,人家这芳龄才三岁左右的样子,那都懂得权利和义务了,那丫还找人家负责呢,好!姑娘你那前途一片光明,就你这才能,大天朝第二个武则天,非妹子你莫属了!
“行,帮你找妈妈可以。不过你等等,让我先想想牛嫂他上哪去了。”咱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也有了不少经验,对付这些个阿飘,甭管老的少的,咱硬拼咱肯定不行,我先来个缓兵之计安定一下她情绪,她一小丫头到底不如我一大精英,她听我一忽悠立马站在那儿不动了,我心里赶紧想,对了!上回对付谢莉婷那会儿是问七姐借的映心镜,你说那上回找爹这回找娘,那丫差不多都一回事儿,要不咱照葫芦画瓢再整一回?
我偷偷一拽黄符和刘二宇,我转身大叫一声:“跑,去城隍庙!”
“你们骗我!所有人都不要我!我做错了什么!”
谁知我们脚还没来得及挪,那婴灵尖叫一声,顿时撕心裂肺的哭号起来,我心一颤,我说妹子,不是哥不同情你,是你丫的不同情哥哪!
她瞪大眼睛,发出“咯咯咯”癫狂尖锐的惨笑声,她身上细嫩洁白的皮肉竟腐烂脱落下来。腐臭的血浆烂肉从脱落的皮囊里滚落在地上,我胃里一阵涌动,只见那血浆里竟也泛起一阵蠕动,那婴灵又变回了巴掌大的婴儿模样,蜷缩着身体,满身沾满污浊的血迹,通身发出暗红的光芒来,她扭动着身体飞快的向我们蠕动。
我们冲出房间,我一脚踹上了房门:“快跑!”
房间里传来疯狂剧烈的撞击声,我们连滚带爬跑下楼梯,刘二宇坐在驾驶座上一脸惊魂未定的摸样,突然只听高空传来“匡”的一声巨响,黄符吓的声音都走了调儿:“快开车!”
满天玻璃碎块轰然向我们砸来,刘二宇惶然一脚油门,马达嘶喘,我顿时赶紧后座一震,车尾传来尖锐刺耳的碎裂声,“怎么回事?!”刘二宇一声大叫,我回头一看,整座楼的窗户玻璃全碎了个精光,车后尾灯碎成了渣渣,车尾被砸来的玻璃扯开一道深长的口子。我们三面面相觑,不经倒吸一口凉气,还好刘二宇他一脚油门踩得够快,咱又有破鞋儿外头的铁壳子罩着,你说咱要呆在外头,这会儿脑袋只怕早开花了!
“妈的!该死的黄毛丫头,哥这得付多少维修费,那丫还不能用保险!”刘二宇一哼哼,我听了那个气哪,你一富二代,你竟然还纠结毛爷爷!但要说那小子这倒是把我气乐了,呵,你小子行,那心态可真够好,哥这会儿庆幸这咱没跟人家丫头下地府去,你小子倒好,还在心疼你那宝贝破鞋儿呢!
我和黄符紧张的盯着牛哥家的窗户,染血的白色窗帘浮动在夜色里显得一如幽灵鬼魅,屋里泛着浓郁的黑暗,在夜色里一如通往地狱深渊的入口,狰狞的望向凡间。
“走走走,趁那东西没追上,赶紧开车!”
我一推刘二宇,他小子倒车一打弯,车速还没提上,就见一道红光从牛哥家窗户里飞窜出来,“啪”一声巨响落,什么东西在挡风玻璃上头,鲜血迸溅,顺着玻璃上砸开的裂口汩汩流进车里,一团砸扁的烂肉,隐约能看到一双眼睛,阴森森的审视着车里的我们,那婴灵在车窗上诡异飞速的蠕动起来,她疯狂撞着车窗,似乎企图钻进来,“擦,狗杂碎的!”刘二宇大骂一声,他小子一脚油门,猛地向后飞速一退,“哗”一声,那婴灵被甩进了路边一草丛,破鞋儿一下窜了出去,草丛里闪着红光,那烂肉般的婴灵一下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扭动着身体紧紧尾随在后头。
我去你丫的,你这挂开的太厉害了, 你进化就算了,你还信春哥原地满血复活外带加速!马哥何在?有人挑战服务器,你丫还不来查水表?!
刘二宇攥紧方向盘,他时不时的往后一看,我去年买了个表,你这甭告诉我一破鞋儿还跑不过人家发育未完全的胚胎生物,你要这么着,以后谁还花那么多**买啥好车,直接找俩鬼抬个轿子得了,又快又环保,再说,阴间人力费,那可便宜着呢!
码盘指针在盘底剧烈的颤动,突然迎面而来一道强光,照的人直睁不开眼睛,我心一凉,黄符吓的抱住了脑袋:“这下死定了!”
“杂碎的,老子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