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设定60%以下48小时后可见因为朋子全方位维护一般培养方式, 铃木园子从小到大, 人生路上唯一不顺遂的存在——就是工藤新一这个人。
十年宿怨, 到底是怎么对上的她都忘了,反正就是各种讨厌的不行,其中还夹杂着不能弄死他的憋屈。
可能是她一瞬间的表情变化速度过于惊悚了,小兰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在她面前摆手,哭笑不得的说:“园子不要这样啦, 新一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话没说完,身边Bang的就是一声巨响。
那个在工藤新一脚下十分听话的足球狠狠撞在路边的垃圾桶上, 滴溜溜的滚到了园子脚下。
垃圾桶,离她不过横向一米的距离。
铃木园子指着足球,可严肃回头看小兰:“我觉得他刚才是想谋杀我。”
小兰于是心累的冲工藤新一摊了摊手, 转过头来继续安抚她:“怎么会呢,去年新一生日的时候, 园子不是也送过礼物吗,这种事情都是相互的啦!”
铃木园子试图回忆自己去年给工藤新一送了个啥。
“那他肯定是想谋杀我。”
等想起来了, 她就越发确定了:“去年送他生日礼物的时候, 我就是怀着要恶心死他的目的准备的。”
“喂喂,我哪有你那么小心眼……”
“既然这样。”
铃木园子看着仿佛被污蔑了的名侦探,难得相信了他的话, 试探着问说:“你想送我什么?”
“这个不是很好形容, ”工藤新一啧啧有声的斟酌词句, 像是对她的智商特别担忧一样皱起了眉头:“是个没有实体的东西。”
没有实体……
园子恍然大悟, 十分惊喜的说:“你准备站着不动让我抽你一顿吗?”
工藤新一笑容一卡。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居然十分期待的双眼,只剩满头的黑线:“我看是你一直想要弄死我吧……”
依照工藤新一的大脑应变速度,一旦他有所准备,园子是很难从他嘴里套话的,于是在差点大打出手之前,毛利兰把两个人拎到身边两侧放好,搁前头跟拉着两根绳子一样,把他俩带去了公园一角的甜品店。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的爱好是互相交错培养起来的,因为小兰打网球,所以园子打网球,因为园子喜欢吃甜的,所以小兰也挺喜欢吃甜的。
因为公园是新开的,甜品店自然也是新的,他们来的时候还没开门,只能在附近找了家电影院打发了上午的时间,等中午过去时,那家店里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了几个客人。
找到了可以安稳坐着的地方,铃木园子点了一桌子的蛋糕准备开吃,她的母亲却突然来了电话。
铃木朋子像是有点着急的样子,毕竟园子说了,她只是和小兰去尝尝新开的甜品店,拿了礼物就会回来,结果中午都快过去了,还是不见回家。
园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急成这样,但前文有提,她的宗旨是听爸妈的话,毕竟家大业大,她不知道到的事情多嘛。
于是她给母亲报了个地址,说可以叫司机来接我了。
回头跟小兰道歉说有事要先离开,虽然很惋惜,不过还有一点值得欣慰:虽然不能和小兰相处了,但好歹不用看到工藤新一了啊!
名侦探敏锐的察觉到了她那股迷之欣慰的视线,一头黑线的反问:“……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园子摇摇头,想要拿起放在一旁的风衣又放下:“我还是先去趟洗手间好了。”
甜品店的洗手间在十分角落的地方,从地形上看连着外面的阶梯水池,比店里的平均海拔低了差不多五十公分,打开门后有三级低矮的台阶。
服务人员害怕有人不适应这种设计,开门就绊倒,详细的论证了一番不说,干脆亲自带她过去。
这服务员其实就是店长,他侧身站在园子身前,笑容温和的去拉门,一边说着您请小心脚下,一边十分不妙的发现门居然拉不开。
这就很尴尬了。
于是店长让她退后两步,两手握住门把开始用劲的拽,毕竟是新店,装修合同还没付尾款,实在不行的话,要立刻找施工队返工才行。
功夫不负有心人,店长再三努力之后,似乎终于拉断了卡住的门栓,他收力不及,整个人卡在了门和墙壁之间的三角形里,似乎还被墙裙磕到了脚后跟,发出了巨大的痛呼。
铃木园子木然的站在那三级低矮的台阶尽头,感受着迎面喷了自己一身的热流,只觉得这店长真是太娇气了。
我都没尖叫呢,你尖叫什么?
三级台阶之下,一个新鲜的人类头颅咕噜咕噜的碰到了瓷砖上,光秃秃的勃颈上还在喷血,但因为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的缘故,血都断裂处哗啦哗啦的流到了地上,并没有再次出现像开门那一瞬间时,实实在在的糊了她一身的情况。
店里死人了。
具体杀人手法还不清楚,但似乎是把钢琴线一类的东西捆在了昏迷者的脖子上,然后用了个什么机关,把收紧的开关按在了门锁上。
门一拉开,绳子收紧,昏迷中死者的脑袋瞬间就飞了起来。
换句话说,店长刚才亲手杀了个人,而铃木园子小姐是目击证人。
她还没有什么真实感,所以谈不上恶心还是害怕,就是一时半会儿懵的回不了神,直到工藤新一冲到现场,扯着她的胳膊把她眼前的凶案现场挡住。
“你有事没事?”
园子十分茫然的“啊”了一声。
工藤新一啧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抬手掐了她一下,再问:“有事没事?”
铃木园子此时终于回神了,她愣愣的看了看自己迅速淤出了红印子的手背,只能走单线的脑子里出现了【工藤新一居然掐我】这个客观事实,接着按照逻辑习惯,出现了【我要报复回去】的主观倾向,最后在尚且木愣着的脑袋的指示下,慢半拍的抬手抱住了面前的男孩。
依照他俩现在的接触面积,她身上多少地方糊了血,工藤新一这件外套上肯定也糊多少血。
为了方便血液渗入纤维,增加清洗难度,她还下意识的蹭了蹭。
寻思着差不多了,她遵循着大脑的本能,机械性的想要退开,但工藤新一似乎从刚才那动作里误会了什么,抬手不客气的把她的脑袋压回了肩膀上,还意外轻轻的拍了拍。
“我说笨蛋,”耳畔的男声带着些烦躁不安的虚假笑意,讽刺她道:“你这是被凶杀现场吓傻了吗?”
铃木园子的脑子被“凶杀现场”四个字一激,脑子里那根单线终于拐回了原定道路。
对哦,刚才死人了!
十分钟后,警察姗姗来迟。
新店的监控并没有全开,有的地方是死角,不过园子他们是刚进店的,结合一些店员的证词,很容易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园子站在角落的卡座背面,艰难的把最上面的那件浸了血的毛衣脱掉。
这还是小兰给她织的呢……
里面的薄衬衫虽然情况好得多,但在腰侧一下的地方依旧血糊拉茬的,小兰穿了一件加厚的长衣服,并不具备借她一件里衣的可能性,而穿了两件的工藤新一……
他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鉴于刚才的报复确实十分彻底,园子好歹还有一件风衣放在座位上幸免于难,工藤新一连外套都没逃过。
铃木园子恍惚中觉得自己似乎坑到了自己,想给司机去个电话,让他半道上买件衣服来。
可司机此时却率先打了电话进来,说车已经停在公园的主干道上,她出了店门拐个弯就能看到。
园子一听他语气,总觉得似乎藏了股十万火急一样的严肃,心想家里是不是出了挺严重的事情,就问:“很着急吗?”
司机心想夫人交待的时间是一点整,现在都要一点半了,您那相亲对象也是大家公子,肯定急啊!
于是他十分严肃的实话实说:“非常紧急!”
园子这会儿思考着家里的急事,也就在不在意死人了,又问:“要去见母亲吗?”
大户人家相亲嘛,司机也不确定这次夫人在不在,就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
铃木园子这下是真的觉得他们家要出大事了,拿过长风衣往身上一套,见看不出端倪,想着先上车算了,那边厢破案小能手工藤新一已经开始勘察现场,小兰因为身手矫捷,似乎被叫去模拟场景了。
园子一边出门一边给铃木朋子发邮件。
【给我带一件新衬衫吧】
铃木朋子此时坐正坐家里喝茶,看到这条邮件以后,以为他们家二姑娘久违的有了想要的生日礼物,遂开始酌情购物。
园子看似若无其事的坐上了车后座,拉起挡板就开始睁着眼睛发愣。
迷迷糊糊中似乎接到了小兰的电话,说话的却是工藤新一,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不过因为通话对象是工藤新一,“呵呵”一声就算是很给面子的回应了。
园子仿佛累瘫了一样在车里一路睡到目的地的,一睁眼,发现到了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司机先生看着表,十分庆幸的抹掉了头上的虚汗,笑着告诉她:“您的生日庆祝会,就在这里举行呢。”
这是个颇具历史的私人院落,和常见的深宅大院一样占地广阔,现在改成了私房菜馆。
等铃木园子一脸茫然的下了车,面前没有她爸,没有拿着替换衬衫的她妈,也没有任何她想象中可能发生的——譬如他们家破产、马上要被查封之类的大事。
木质大门的一边,年方十五的西门总二郎穿着身墨蓝色的和服,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天光晴好,微风习习,火红的落叶划过他深色的衣摆,白皙清秀的美少年笑的仿佛一棵临风的玉树。
这人……
长得真好看唉!
园子的思维模式单一,但不代表她蠢,这花前树下孤男寡女的气氛,一看就是方便培养感情的。
大伯倒是提过与其难为她,不如招女婿的事情来着。
园子环视一圈:所以这么火急火燎的……就是因为约好了人跟她相亲?
她下意识又在门边的俊俏美少年身上盯了一眼,对比了一下两人的现状,是觉得高兴也不好不高兴也不好,只能木然的敲了敲车窗户,十分感叹的对司机说:“虽然这次没头没尾坑了我一把,但怎么说呢……果然还是亲妈。”
要是亲妈找了这么个帅比后,能记得提前跟她通个气,那就更好了。
听到这的司机叔叔只是笑笑不说话。
西门总二郎倒不尴尬,学着园子敲车窗的动作,撩着袖子敲了敲身侧的枫木门扉,温和的开了个玩笑:“感叹这个做什么,是我突然出现在这里吓到你了吗?”
然而铃木园子完全没有接茬化解尴尬气氛的意思,只是十分哀伤的看了他一会儿,莫名其妙的哦了一声。
西门微笑:?
园子自顾自感慨万千:“你吓到我不至于,我是怕等会我把你吓着了……”
西门不明所以的继续微笑。
实话说,帅惨了。
因为实在太帅,铃木园子小姐想起皮下隐藏的一身血衣,空茫茫间只剩一腔黯然惋惜:这样相亲还能成,那就真是见了鬼了。
白皙的鱼肉肉质紧实,去了细细的毛刺也没见分散,凤镜夜拿汤匙给肉上浇满汤汁,自然的轻抬手肘,将手中的碟子和园子面前的空盘换了个个儿。
于是苦恼中的铃木园子小姐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了?”
清亮的男声带着些许笑意,凤镜夜在挽袖子的间隙,用手上那双竹筷子的背面戳了戳她气到鼓起来的脸颊:“等一会儿就要凉了,不是你说想吃的吗?”
铃木园子小姐苦大仇深的盯着面前的盘子看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就吃吧……”
她的心思虽然不好猜,但大体情绪几乎一望便知,凤镜夜对她那一瞬间的神态有些疑虑,但在三分钟之后,看到那双熟悉的、因为吃到想吃东西所以肆无忌惮闪亮起来的眼睛时,又不轻不重的把那点不安放下了。
至于铃木园子在苦恼什么……
把起因具体到一句话:她想分手。
把结果也具体到一句话:她说不出口。
铃木园子心里那个小人几乎是痛心疾首的在用脑袋磕地板——你们知道凤镜夜长得有多好看吗?你们知道他难过的神态又多动人吗?
你们知道对他说出一句重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父母昨晚事不关己的神态,园子愤愤不平的直想拍桌子:你们光想着你们的铃木家了!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我!
然而具体内容她都已经上报过家里了,上头三个做主的人也已经把指示下达了。
该分的手,再纠结也是要分的。
等餐后的甜点同晚茶一起上来,铃木园子捧着温热的茶杯长长的舒了口气,十分慎重的蜷起了手指。
谈分手这种事,不止需要足够的淀粉转化能量,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积蓄勇气。
等喝光三杯奶茶去了两趟厕所,园子终于在凤家三男十分标准温柔眼神注视下,斟酌着开口了。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次面试,我也只是个面试官,我肯定会让你通过的。”
凤镜夜搅着咖啡的银茶匙,几不可见的在杯底嗑出了一声清响。
“园子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铃木园子破罐子破摔的回了他一对死鱼眼。
“意思就是我不想娶你。”
男孩依旧有礼的笑着,眼镜之下的瞳孔却不自在的收缩了起来。
他的长相一贯招人喜欢,但园子每次看到他都有股异样心动的感觉,尤其是额前偶尔有几缕碎发轻轻搭在鼻梁上时,那种半垂着眼睫的神态,时常让园子有种大手一挥给他盖栋楼的冲动。
哪怕这个美少年,他动不动就让人产生点后颈发凉般的惊悚感,园子依旧没怎么当回事。
凤镜夜依旧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招来服务生帮园子换了一盅热的甜汤,以无关紧要一般的包容神色安坐在原位,看着园子的神态像是随时准备安抚她发的脾气。
铃木园子看了他一眼,他在笑,看了他第二眼,他依旧在笑。
于是她犹犹豫豫的低头喝汤,小声提示他:“能别笑了吗,你真的好可怕啊……”
再次听到“可怕”这个中心词汇时,凤镜夜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什么。
智商暂且不提,就情商而言,他和被宠爱着长大的铃木小姐必然不是一个量级的。
只是一段时间还好,相亲毕竟是个“面试”的过程,只要把“上司”小姐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相处起来反而不会尴尬。
但结婚是长久的事情。
铃木家招女婿,找的必然是个安全、值得信任的代理人,之前铃木家同西门相处的时候,似乎就是因为感情原因才拖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所谓入赘,不过是条件更加苛刻的联姻,入赘者必须能和自己的妻子好好相处、商量着合作完半辈子,但又不能过于强调自我,关系好到能通过感情操纵对方的决定。
换句话说,他可以有能力,可以强,但绝对不能【危险】。
如果铃木园子和他过上一半年的就能把脑子养没了,何况之后一辈子呢?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存在园子会不会因为过于喜欢凤镜夜、而被他糊弄着双手奉上家业的问题。
——这是凤镜夜只要想,忍个二三十年就能干脆让铃木家改姓凤的问题!
铃木家的长辈们,大概是不愿意看到这一点的吧……
“是我吓到你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抓住重点的少年立刻就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
跟傻白甜打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