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狰狞的欺近她,忽而狞笑起来,满口白牙上染着腥红的血,将滴未滴的要落在她的脸上。
苏言吓得浑身发抖,双手冷冰冰的,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只听着苏静宁阴测测的说:“苏言,我死了,你却活着,凭什么?我要你下来陪我,你的坏事做得一点都不比我少,凭什么还不死?要死,大家就都一块儿!”
“不要——不要——!”苏言猛的惊醒,却发现却是噩梦一场,可是后背已经渗出了冰凉的汗。
“苏言,怎么了?”郑佳秀带着困顿的倦容走进来,苏言摇摇头,“没……没什么……”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能梦到苏静宁,苏静宁就像是讨债的厉鬼,天天来吓唬她。
苏言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脸上苍白如纸,眼下还挂着厚重的黑眼圈。
“妈——!妈——!”苏言从噩梦中惊醒,她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就看到苏静宁出现在她的头顶。
她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动一动,就摸到些不该摸的。
“苏言!”郑佳秀被她吵醒,慌忙的进屋来。
“妈,给我开灯!快开灯!”苏言闭着眼睛大叫。
“哦,哦!”郑佳秀被她吼的不知所措,忙把灯开开。
紧闭的双眼感受到了光亮,这才放心的睁开眼。
环顾四周,神经兮兮的说:“妈,这屋子不干净!不干净!苏静宁她……每天晚上都来找我!这屋子不干净!”
“静宁怎么会来找你?傻孩子,她的死又不关你的事。”郑佳秀安慰道,随即脸色一变,“难道你……”
苏言摇摇头:“不是我干的!可我高兴!我痛快!难道……难道是我幸灾乐祸,所以她见不得我高兴,就来找我了?”
“不会不会。”郑佳秀摇头,轻抚着她的头,“别多想了,要不,我晚上陪你一起睡?”
苏言摇头,神经了一般:“不!妈,这房子就是不干净!不能再住了!我不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不要住了!”
她盯着放在墙角的轮椅:“把我的轮椅拿过来!”
“苏言,这大晚上的,你闹什么?你就是不住,也得明天再说啊!”郑佳秀也有点不耐烦了。
这阵子天天被她折腾,每天半夜都得被她折腾醒,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是一生尖嚎,把她从睡梦中惊醒,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么闹腾的,让她也休息不好,脸色根本不比苏言好到哪里去。
到后来,晚上干脆都不敢睡沉了,谁半个来小时就得惊醒一次,防着苏言突然大吼。
“不行!把轮椅拿来!把轮椅拿来!”苏言发了疯的,歇斯底里的大喊。
郑佳秀气的,索性真把轮椅拿了来。
苏言扶着轮椅:“扶我坐上去!”
郑佳秀叹口气:“苏言啊,咱们不闹了,你跟妈一起睡,就算苏静宁真来找你,也有妈挡着啊!”
“不!不要!扶我上轮椅!扶我上轮椅!”苏言就跟魔怔了似的,不断地重复着。
郑佳秀只能把她扶到轮椅上,想着只能把她给跟好了。
这是苏凌给她们租的别墅,这处社区治安不错,街外隔个十分钟就有警察巡一次逻。
可是苏静宁住的那处,治安更好,还是让黑人给破窗而入了。
郑佳秀心慌着,看着苏静宁坐在轮椅上,就往门口走。
她狂暴的打开门,别墅前面的楼梯被改造成了缓坡,轮椅顺着坡就溜了下去。
“苏言!”郑佳秀忙在身后跟着,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女儿怎么办才好。
苏言就好像没听到她的呼喊似的,直直的冲到马路上。
这夜很静,社区内这个时间点基本上是没有车的,只余下树梢上的鸟叫,若不是这微有些阴森的深夜,环境该是很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