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应该做点儿什么。
两人继续在人潮之中行走着,我突然说道:“你说,这毒,既然是楚小兔下的,那么她的手里,会不会有解药呢?”
马一岙听到,停下了脚步来,说你想要找到楚小兔,讨要解药?
我点头,说有这个打算。
马一岙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刚才老爷子的话,你应该是听到了的,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甚至后土灵珠都借了过来,但都没有太多的效果;既然如此,你觉得他会想不到这个么?就算他想不到,离别岛难道是吃素的?所以,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我依旧有些不解,说就像你说的,离别岛的势力还挺大的,而大家都知晓,害了黄大仙的那人,背后站着的是楚小兔,那为什么时至如今,楚小兔还能够招摇过市,堂而皇之呢?
马一岙说:“大概,是他老人家的仁慈吧。”
他极力劝阻我在决斗之前,不要多生事端,而我除了昨天的“零点”酒吧之外,还真不知道在哪儿找到楚小兔。
所以这事儿也只是想一想,随后作罢。
因为住处被人盯上了,虽然不确定对方是谁,但我和马一岙都没有继续在此落脚,而是另外找了一家比较偏僻的地方住下。
我们当天吃的,是串串。
两个人,摆了一大桌的签子,还喝了两件啤酒。
次日早晨,我们包了一辆车,前往乐山。
抵达乐山之后,我和马一岙在峨眉山脚下的一处农家小院落脚,这户人家却是马一岙之前打拐时认识的交情,他帮着房主找回来的那小孩,现如今都已经十岁了,个子不高,但人很灵气,眼眸还与三两岁孩童一样,明亮黝黑。
我们就在这儿暂住着。
我抵达这儿之后,就不再说话,一直在房间里盘坐着,行气吐纳。
马一岙也很懂,知道我要跟那一位交流,所以将门关上之后,出去与那小孩儿玩去了,并不打扰。
我一个人在床榻上枯坐着,从中午到晚上,水米不进。
一直到了夜里十二点钟,我方才站了起来,随后走出门,来到了那村口处的一棵老槐树前矗立,望着远处的巍巍峨眉山,静默无言。
如此站立了许久,我俯身下来,用手在那附近的杂草上抹了一下,将上面的夜露收集,抹在了嘴唇上。
有些干涸的嘴唇得到了露水滋润,稍微柔和了一些,我抿了抿嘴,感受到那夜露的甘纯。
随后,我感觉到余光处有人影,回头望去,瞧见不远处,马一岙站在田埂上。
他显然是在担忧我,怕我调整不好状态。
毕竟我明日要战的,是一代妖王。
而我本人,却只是一个还没完全觉醒的小渣渣,双方的战斗力,完全是没有办法比的。
但我到底还是来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在了昆仑山的时候来了。
我可以不必前来,因为在世人的眼中,一个死人,是用不着赴约的。
而且我过来,会引起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也会引起仇家的注意。
但我终究还是来了。
为什么呢?
我自己也不明白,但是看到了黑暗中的马一岙,我却笑了。
是夜,我睡得很香。
从昆仑出来之后,我就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一觉竟然睡到了早上十点多。
我起床之后,沐浴更衣,随后缓步走出村子,朝着峨眉山的山路上,缓缓而行,马一岙在我后面,缓步走着,远远近近,还有一些行人在。
我看着那薄雾笼罩的山峦,心中不由得一阵畅快,许久不曾说话,此刻却忍不住大声诵读起了李白的诗来。
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
周流试登览,绝怪安可悉?
青冥倚天开,彩错疑画出。
泠然紫霞赏,果得锦囊术。
云间吟琼箫,石上弄宝瑟。
平生有微尚,欢笑自此毕。
烟容如在颜,尘累忽相失。
倘逢骑羊子,携手凌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