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从小也是接受过那样的教育,经受过无数的磨难。
这里面的细节,她没有跟我说太多,但瞧见她眼神深处的恐惧,我也能够知晓,她觉醒过程之中,恐怕是经历了许多恐怖的事情。
安娜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再一次经受那样的恐怖,所以才会选择逃离。
听完她的叙述,我的心中有许多的感慨,其一就是关于夜行者的觉醒,虽然延存至今的夜行者家族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过最主要的思路,恐怕都是让后裔在生死边缘徘徊,强烈的情绪冲突之下,才能够解开那牢固的基因锁。
而第二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妹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对于她来说,她跟马思凡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内中许多情感牵连;而对于马思凡来说,他与安娜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
就算是有什么瓜葛,那也是“相逢一炮泯恩仇”,天亮之后,大家各说再见,该干嘛干嘛去。
所谓“长期生活在一起”,只不过是她的“想当然”而已。
不过安娜大概也是知道这事儿的,所以才没有尝试着去找寻马思凡,而是留在崖山,准备将孩子给生下来,到时候再去找他。
这是准备打亲情牌啊。
我心中了然,不过也没有多说,如此聊了一会儿,我问询安娜的身体状况,她告诉我并无大碍。
果然,老毛子的女人能顶大半边天,这事儿还真的不只是传说。
别说之前的遭遇,就刚才的那些,挨东方女人身上,指不定早就歇菜了。
我们藏在山壁的孔洞之上,没过多久,我瞧见有人过来搜索,便将唐道和安娜往洞子深处拖去,发现往里一走,里面也是迷宫一样的错乱,十分复杂。
我不敢走远,就在拐角处停留,随后从八卦袋里掏出了种种补给来,顺便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安娜瞧见这神奇一幕,自然又是连连惊叹,只不过她知晓此处危险,不再出声。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之后,我掏出药箱来,让自告奋勇的安娜帮我处理背上的伤口,又让她给唐道整理一下,随后我摸回了山壁旁边的口子去,却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什么情况?
我满心惊诧,放目望去,却发现拼斗已经结束,一群大汉,押解着两个人从西南方向走去。
这儿头顶有蓝色天光,我眯眼打量,瞳孔收缩,很快就将远处的景象瞧清楚,这才发现,被押解的那两人,居然是霍京霍二郎,和他的跟班查理杜。
怎么会是他们?
瞧见人的一瞬间,我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里面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尽管南海观音法会之上,霍二郎和查理杜,包括他们的保镖头子西门越是出现了的,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跟这禺疆秘境,没有任何的交集啊?
除非是……
胡八万那老狐狸瞧出了这里面有些古怪,将那禺疆秘境的消息,转卖给了霍二郎。
只不过,这里面到底又有着什么变故,使得消息的散播人胡车在辛辛苦苦地寻求祭品破门,而他们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想清楚了其中的一些关节,但其它又没有能够搞明白,而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我听说你跟港岛霍家有些冲突,但瞧你这样子,跟那霍家现如今的话事人,关系仿佛不错的样子——你在担心他?”
我猛然一回头,才发现刚才昏迷不醒的唐道,此刻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悄然无息,只不过脸色稍微苍白了一些。
果然不愧是猫妖。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矫情地问他身体状况,而是说道:“他人还不错,思想也比较先进,我与霍家的冲突,更多的是和他父亲霍英雄。”
唐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怎么,要救他么?”
我说这边的夜行者太厉害了,只怕……
我有些担忧,而唐道却开口说道:“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说罢,他跳出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