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小龙勉强站起来,结果没坚持两秒钟,却又摔倒了去。
瞧见这两败俱伤的攻守双方,我又下意识地去望了一眼楚小兔,发现她不屑地瞧着台上两人,眼中并无怜悯,心中有些发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马一岙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也别太以主观情绪去打量这些,你得换位思考,倘若是你死了,我又无法报仇,会比她更过分。
我听了,忍不住说道:“为什么不是你死了呢?”
马一岙嘿嘿笑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他的调笑让我的情绪稍微舒缓一些,而随后,我瞧见一个算不得有多厉害的小子上台,捡了便宜,将无以为继、恢复人身的马小龙给淘汰下场。
马小凤去领人,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兄长,训斥道:“让你忍忍,忍一忍,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马小龙长叹一声,万千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却是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言。
而随后,一滴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他有些心伤。
我们并没有上前劝阻,因为他此刻淘汰,其实还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总比受了重伤要强上许多。
事实上,那个淘汰了马小龙、自以为捡了便宜的小子,也没有能够在台上多待几分钟,又一人上来,三两下,却是将他给撂翻倒地了去。
之后的攻守擂台,变得格外激烈起来,如此一番拼斗,到最后,是一个来自于广南北海的青年连续打败了四人,最终守了下来。
那人叫做范伟鹏,拼到焦急时,露出了一只鸟头来,应该是某种鹰属夜行者。
他的实力很强,隐隐之间,仿佛有了先前那位洪志妙的架势。
而随着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年轻高手落败之后,台下一片寂静,仿佛都为此人给折服,不敢上前。
事实上,关于楚小兔的擂台攻守,已经进行了许久。
无论是时长,还是人数,都是其他姐妹所不能比的。
不过瞧见那人朝着台下拱手,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我隐隐感觉,事情到了这里,未必就会结束。
一定还有人会站出来挑战。
会是谁呢?
我下意识地朝着台上望去,瞧见楚小兔正在跟霍家的二公子霍京说话,两人神态亲昵,霍京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楚小兔居然娇羞地笑了,让我心头一跳,一个古怪的想法浮上了心头来。
难不成,霍二郎,会站出来,攻下楚小兔的擂台么?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先是给震了一下,随后觉得这事儿也许不太可能,然而越想越绝对不对劲儿。
霍二郎倘若是没有任何目的,他一刚刚接掌了霍家的大忙人,凭什么跑到这儿来呢?
或许是,他听说了我与楚小兔之前的联系,然后决定赶到这儿来,将楚小兔拿下,这样一来,或许能够中和抵消掉自己那不太好听的名声呢?
至于他是否喜欢楚小兔,这个反而变得不太重要了。
我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盯着霍二郎,想着他会什么时候出手,然而他却仿佛没有动手的意思,一直等到老杨倒计时,念到了“九”的时候,他都没有动一下。
反而是另外一个人,出现在了场中来。
那是一个浑身邋里邋遢,穿得破破烂烂,散发着馊味的男子,而除了穿着打扮让人憎恶之外,他的那一张满是红蓝两色胎记的脸,也让人看得触目惊心,仿佛修罗恶鬼一样。
这人出现,站在场中,穿着一件破烂的军大衣,敞开着的,露出光着的胸膛,上面黑乎乎的,满是油腻。
他抱着手,一脸坏笑地看着守擂方。
范伟鹏瞧见此人,一脸嫌弃,不屑地说道:“又来一个叫花子?赶紧报上名来,然后我送你下去。”
“是么?”
那长得跟修罗恶煞一般的叫花子古怪地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头,从头上摸出了一团泥垢来,指尖一弹,那范伟鹏却是一声惨叫,随后抬起手来,却发现右臂之上,满是鲜血。
他一脸古怪地看着那乞丐,说都还没有开打,你就放暗器?
恶鬼一般的乞丐笑了,说我放个啥子暗器哟,我就是弹了一下头泥而已……
他一口“汉口”方言,听着颇为费解。
而就在这时,台下突然有人惊讶地喊道:“我知道了,他、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花脸神丐,‘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花脸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