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岙认真地说道:“罗前辈,她们,正是受害的女子。”
唉……
事已至此,说再多的道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一个死结。
说到底,唯一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那个叫做岳壮实的家伙,若是没有他,一切都清静了。
小虎爷爷不再纠结,而是问道:“你刚才说,那伪山神庙中,还有许多积蓄?”
马一岙点头,说对,这噬心蜂的蜂蜜,不知道存了多少年,一人高的大缸子,十来缸,我们拿了四缸,剩余的,准备出山之后,找你帮忙来运呢。
小虎爷爷听到,脸都笑开了来,说好说,好说,对了,这些东西的分配,你有什么想法没?
马一岙沉吟一下,然后说道:“我之前呢,也想过一些,我带了四缸出来,我、侯子和那个叫做小兔的妹子一人一缸,小虎虽然没去,但此次事件,他出力甚大,而且连累得长线蛇虺蛊也没了,自然得占一缸;至于剩下的蜂蜜和东西,您这边组织张罗,不能白忙活,自然得占一份,那几个兄弟,长年在此遭受奴役,吃尽了苦头,我想分他们一份——这一份包括今夜死于混乱的老兄弟们,他们若是有家人,就给他们分去——再有一份,留给这些落花洞女。”
小虎爷爷听完,点头说道:“很公平,不过留给那些落花洞女,有必要么?”
马一岙说道:“我刚才询问过了她们的意见,许多人在这儿生活已经习惯了,无脸出山去,而此刻这里的村子给我烧毁了,损失重大,想要重建,还是需要一些积蓄的。我们,总不能看着她们饿死。”
旁边一人吐槽道:“饿死就饿死,活该。”
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马一岙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小虎爷爷。
小虎爷爷能够走到今日的地位,除了修为之外,人情世故自然也是极好的。
他沉吟一番,然后说道:“这说得很有道理,理当如此。不过说起来,你们几个有点儿委屈了,要知道,今夜的功臣是诸位,让湘西一带免受那妖怪荼毒的人,也是诸位,怎么可以只拿这么一些呢?”
我听到这话儿,差点儿都忍不住要笑了。
大爷,你真的以为我们是无私奉献的活雷锋啊?
我们,是拿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马一岙比我沉稳许多,谦虚几句,小虎爷爷见劝解无用,便开口说道:“好,既然你信任得过我,那我便负责收尾工作吧,无论是这边的安置,还是物品的处理,以及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寻找,都由我来;事后我会专门跟你作一次汇报,倘若是有什么不公平之处,你回头了,指着我的鼻子骂,也是没问题的。”
马一岙拱手,说您言重了,我们对这儿不太熟悉,还得多多仰仗您了。
小虎爷爷带着人进了黑风沟,使得我们的实力陡然增长,倒也用不着急着离开,随后我们带着他去见了那些落花洞女。
除了大嬢孃闭门不见人之外,其余的都还挺配合的。
紧接着我在村后面找到了楚小兔,让她将食铁兽们带进了大火过后的村子,将东西卸下。
马一岙又带着人,去了后山的山神庙。
我因为昨天与岳壮实拼斗的时候,受了些伤,就没有跟着跑,而是留在了村子里,一边监管照看着那四头憨态可掬的食铁兽,一边休息。
小虎也没有去,照顾好了月娘休息之后,过来与我叙话。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说得最多的,却是感慨这一次的好运气。
事实上,一旦任何环节有些差错,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黑风沟在这一带凶名鼎盛,就连他爷爷东苗蛊王听了也色变,不敢触摸,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岳壮实的上限,还真的就有妖王实力。
当朝阳的光华从头顶落下,照在这劫后余生的村庄时,我打了一个呵欠,而就在此时,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哭嚎声。
这哭声将我的瞌睡虫都给赶走,我从一头食铁兽温暖的肚子上爬了起来,朝着那方向望去。
哭声是来自于落花洞女聚集的屋子。
那屋子在大火之中奇迹地保留了下来,损毁得并不严重,此刻成了那些落花洞女的聚集地。
我跟小虎赶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小九老太,赶忙问怎么回事。
小九老太红着眼睛,哭着说道:“大嬢孃,她吞金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