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转过两个弯口,却瞧见小虎背着月娘,从右边不远处的一堵土墙上跳了下来。
我瞧见了,赶忙喊道:“这边。”
小虎瞧见,赶忙跟了过来,我招呼道:“怎么样了?”
小虎一脸自责,说被咬了,先用药压住,不过她失心疯了,非要跟我纠缠,说要跟那妖怪洞房,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给我打晕过去之后,才停止了呱噪。
我瞧见身后一片火海,那白衣男子没有追来,赶忙问前面的马一岙,说你怎么回事?
马一岙在前边儿带路,听到我的询问,不由得苦笑起来:“我给人骗了,确定了那人不是肥花之后,本来准备悄不作声地离开,结果你们又跑了过来——这帮落花洞女 盯得我挺紧的,我不敢跟你们联系,只有背地里活动,没曾想还是出了岔子。”
我说你装的?你怎么能够取信于那帮老娘们儿呢?
马一岙说大概是她们太过于自信了吧?
井底之蛙?
我没有再多说,因为此时此刻,我们七绕八绕,已经跑出了村子,来到了村边儿的稻田前。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离开了呆贵村。
大家伙儿来到水田边,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来。
这一番匆忙奔走,大家玩命儿地跑,都有一些疲惫了,特别是我,临走前给那白衣男子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即便是身体还算结实,但还是有一些扛不住了。
停下脚步之后,我直感觉气血奔涌,胸口郁结不化,干咳了两下,结果又吐出了一大坨的黑色鲜血来。
马一岙和楚小兔瞧见我这样,赶忙上前来。
楚小兔是干着急,而马一岙则精通医术,给我把了一下脉之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来,对我说道:“里面是特制的枇杷糖浆,你喝了。”
我接过来,将信将疑,说有用么?
马一岙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是从这坨弄寨的药房里面找到的,应该是好货吧?
坨弄寨?
我一边服下,一边说这里不是叫做呆贵村么?
马一岙笑了,说那帮婆娘说的这些,你还真的信了?这儿其实就是当年的坨弄寨子,他们说的山后那坨弄死地,其实也是之前坨弄寨的一部分,现在被那马蜂王盘踞,弄了一个巨型的蜂巢——还好你们今天反应及时,要是真的到了他的蜂巢,到时候可就跑也跑不掉了。
小虎在旁边疑惑地说道:“不是说蜂群的主心骨都是蜂后么?这家伙怎么是个男的?”
马一岙忍不住笑了,说你还真以为他是马蜂成精啊?这家伙也是个夜行者,估计是觉醒了血脉,凭借着血脉的力量驯服这几窝蜂群,不断炼制调教,才成了现在的气候……
小虎点头,说原来如此。
我感觉好受许多,想起肥花,问道:“你找到肥花了么?刚才怎么又说人不是她,这里是一个圈套?”
马一岙说也不能这么说,那女人的确是亥猪一族,与肥花很像,不过终究不是,我不确定是发财张那边出了问题,还是别的,这个不谈——这个故弄玄虚的风公子很厉害,咱们别跟他正面冲突,得赶紧走。
楚小兔问道:“他属于妖王呢,还是大妖?”
马一岙听到,愣了一下,说什么?
楚小兔说你不知道对于夜行者的评论体系么?生妖、信妖、大妖、妖王和洪荒大妖……
马一岙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个啊,很久之前的说法了——这么说吧,我觉得呢,这个人的境界和血脉觉醒程度,大概也就介于信妖和大妖之间,但如果是在这儿,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的确也有妖王的实力和水准……”
楚小兔听了,有些惊讶,说这什么情况,这家伙实力的上限和下限,相差得这么大么?
马一岙领着我们从水田的田埂上走。
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解释道:“这个事儿,怎么讲呢?这个人与人正面冲突的实力其实一般,但他非常善于利用人心,而且手段十分恐怖,对于控制和奴役等法门都有独特见解……”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我身后的小虎一声惨叫,竟然摔到了旁边的水田里去。
我回过头来,瞧见竟然是那月娘醒了,双手掐着小虎,然后张开嘴巴去,一口咬在了小虎的脖子上。
这可不是小情侣的打打闹闹,她是真的下得去嘴。
瞧那狠劲儿,仿佛要撕扯下一块皮肉来才会甘心。
我顾不得水田泥泞,跳了下去,掐着月娘的脖子,然后按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的牙齿顶住,让她无法用力,随后拉到了一边,摁在水田里去。
我算是发了狠,而小虎给咬着脖子,使劲儿捂住了伤口,对我喊道:“你别闷死她。”
我说这样的傻比,留着过年呢?
小虎大喊道:“她是被蛊惑的,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无奈,将人放开,那月娘从泥巴田里挣脱出来。
她新娘妆化了,披头散发,厉声骂道:“你们胆敢冒犯神灵,这是大不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