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怀疑。
身处高位,孤独寂寞,高处不胜寒,这个家伙居然开始怀疑起了大嬢孃等一伙人,认为这些被自己控制和掌握的人们背叛了他。
他到底得有多么的焦虑和恐惧,才会认为这些视他如终极偶像和爱人的落花洞女,会背叛他呢?
我不知道,但却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敌人的内部,并非是坚不可摧的。
当一个团体的领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手下时,所有的信念都将崩塌,他与自己的这一大帮手下,将会产生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信任危机。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将这潭水给彻底地搅浑呢?
想到这里,我大声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诛杀伪山神,众人得自由!”
我振臂高呼着,不远处的落花洞女们瞧见我时,如同看傻子一般。
然而我却不管不顾,继续振臂高呼着:“诛杀伪山神,众人得自由,众人得……自由!”
我吼得声嘶力竭,却瞧见一道白光浮现,那白衣公子怒气冲冲地从闺红楼的台阶之上一跃而下,朝着我猛然冲来。
他人未到,却又一物骤然而至。
对于那东西,我是看不见的,只是感觉到心头一阵急颤,下意识地扭身避开,却见那东西直接打在了青石板铺就的街面上,紧接着那一整片的青石板瞬间变得黑烟缭绕,焦糊的恶臭从那里腾然扩散而出。
暗器?
我心头一跳,往旁边推开,那白衣男子却不消气,继续冲来。
他的身手迅捷,宛如鬼魅一般,身子微微一动,就来到了我的身边,长手一抓,擒住了我的左肩,就将我猛然一抖,想要把我朝着天上扔去。
我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有点儿反应不及,不过当他拉我的那一下,却终于回过神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稳住了阵脚。
我没有让他把我甩飞,而是猛然一扭,紧接着将手摸向了腰间去。
面对着这样顶尖的夜行者,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在一瞬间亮出底牌来。
而我的底牌,就是那根从霸下秘境之中检出来的软金索。
它在一瞬间变成了长棍,又硬又粗,棍尖顶住了那白衣男子的手腕,让他不得不放开了我的肩头。
紧接着两人疾退,我将手中的长棍猛然一抖,挽了一个棍花,作为威慑。
那白衣男子瞧见我一根裤腰带,化作了长棍一根,有些惊诧。
他将手往腰后一摸,抓出了一把折扇来,“啪”的一声响,折扇展开,上面用狂草的黑色墨迹,写着七个字。
本地山神,风公子。
他手中的折扇,用某种玉石做的扇骨,而扇面则是材质很好的纸张,上面的书法上朔二王,侧锋取态,铺毫着力,遂于离乱之际独饶承平之象,尽显风流之态。
而这白衣男子落定之后,瞧见手持长棍、如临大敌的我,洒然一笑,说有意思,有意思——小兄弟,你手中这东西,是什么?
我摇头,说不知。
白衣男子如同看美人一般,打量着我手中的软金索长棍。
他摇晃着扇子,缓缓说道:“我今天,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但如果你能够将手中的这件宝物,交予我手,让我参研,我可以饶你一命,让你不死。”
我冷笑,说不死?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这里?
白衣男子一脸惊讶,说这怎么可能?我让你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你如何能走?你得在这里劳作至死,用你的余生,弥补对我的惊吓,知道么?
我听到,哈哈大笑,然后冷然说道:“痴心妄想!我侯漠一世,永不为奴!”
我将长棍高高扬起,而白衣男子则摇头笑了。
他仿佛发现了什么即为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有些腹痛,随后他抬起头来,对我说道:“让你活,你不想活,那便……死吧。”
他脸色肃然变冷,如同寒冬腊月天,紧接着他的手扬起来,从村子的各个角落,涌现出了一团团的黑云来。
那黑云,却是无数凶狠的蜂子构成。
它们不断凝聚,然后笼罩于村子上空,将月色都给遮掩了去。
杀人蜂,嗡嗡嗡……
这样的气势,无人可挡,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死亡即将来临,有些心伤。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浓烟滚滚,整个村子在一瞬间陷入了火海之中,炙热的火焰冲天而起。
我心中陡然一惊,有点儿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火,是谁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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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依旧加更,给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