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恭自己不要,如此谁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林长恭没想到长歌真的收下了,还被赵氏那婆娘说了几句,心中窝火,索性将碗筷一摔:“不吃了!”
刘氏一听急了:“哎呦,乖孙子,别介,不吃饭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好?饿着肚子可怎么读书啊?”
“读书!读书!就知道让我读书!”提到这个林长恭就窝火,“想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林长恭吼完直接回屋,还将门重重一摔。
老太太被气的够呛,却也不舍得对林长恭发火,自己还指望这么个孙子,日后当官奶奶呢。于是瞬间将怒火转移道了赵氏的头上,拿起筷子猛抽赵氏的嘴道:“逼嘴会不会说话?你娘家有几个破钱瞅把你给能的!!什么叫装清高?你儿子要是读书的料你也清高啊!”
“娘!!……”
林长歌见她们狗咬狗,默默吃着有如嚼蜡的食物,等刘氏发够火,消停了之后,却立刻盛了碗鸡汤递给刘氏道:“奶别气,要是没有三婶,今晚咱们也吃不上这个,而且啊,大哥只是嘴上这么说,我私下里时常见大哥温书,将来肯定能考中举人的。”
这话哄得赵氏和刘氏心情好转了些,刘氏难得对林长歌和颜悦色道:“算你这丫头会说话,挨了次打居然学乖了。”
林长歌笑而不语,心里却开始默默盘算着如何摆脱这个奇葩家庭,她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银子,只要有了足够的钱,她就可以自立门户,过自己的日子了!
虽说她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可前世的那些手艺还在……她不愁找不到出路!
晚间,林长歌同林长安早早躺到了炕上,因条件有限,他们年纪又小,便和娘住在同一间屋子。
阿茶娘忙完针线活,来到炕上给姐弟二人讲民间故事,自林长歌重生来这半个月,每晚皆是如此,女人面对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声音格外轻柔。
林长歌前世是个孤儿,从未体验过亲情的滋味,这便宜娘倒是令她心中一暖。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利富贵,每晚在母亲的诵读声中沉沉睡去,梦境也是格外的香甜。
次日。
天还未亮,林长歌那大半个月未见过的便宜爹林文强居然从外面回来了,大清早便听见奶奶刘氏的叫骂声。
“你个败家东西,居然还知道回来啊你!”
“什么?又赌博输了?!家里可没钱给你还赌债!我和你媳妇的首饰都快被你偷净了,家里的钱供长恭读书都不够!”
林长歌听见林文强哭天喊地的声音:“娘,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借我十两银子,我回头肯定还你!”
林长歌忍不住嗤笑了声,心道那刘老太平日十文钱都舍不得掏,更别提林家家当加起来估计也就十来两银子了。
果然,刘老太一口拒绝,林文强哭喊的更厉害了。
林长歌将脖子往被子里缩了缩,隔绝了噪音。
本准备再睡一会儿好起来砍柴,谁知道在刘氏那里挨了训的林文强一脚踹开了房门,寒气瞬间涌进了房间。
林长歌睁开眼,就见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男人长着方脸,浓眉大眼的,因为长期嗜酒,脸皮黑中透着红,想来这便是她那便宜爹林文强了。
林文强对着娘仨儿骂骂咧咧道:“睡睡睡!就知道睡!还不快滚起来干活!”
阿茶娘闻声,立刻爬起来穿衣服,神色有些惊慌,看来怕林文强怕的很,可她越是这样,林文强越是心烦,顺手拾起地上的板凳对着阿茶娘挥了过去。
“娘!!”
长安眼疾手快的挡住了这一板凳,原本就羸弱的身子被这一下猛的打倒在地,轻微的颤抖着。
林长歌立刻起身扶起长安,冷冰冰的瞪了林文强一眼,林文强上来就给了林长歌一巴掌:“死丫头!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去干活?!”
林长歌也不恼,道:“爹您早些休息吧,您的债说不定我们能提您想想办法,若是再打下去,我们就是有心怕是也无力了。”
林长歌当然不会真的去管他的闲事,只是提醒林文强,如今他能依靠的,只有她们娘三个。
林文强也明白这个道理,这娘仨儿再不济,好歹能多做些活替他慢慢还债。
思及此,林文强不再有所动作,冷哼了声,一头栽到在了炕上。
林长歌盯着炕上的林文强,更加坚定了林家不可久留的念头,她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可不是来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