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聒噪的女人被拖下去,关进了丞相府地牢,整座府邸恢复了安静,唯有窗外银杏树上的鸟传来“唧唧”的叫声。
云紫洛挑开珠帘走出来,淡而细长的眉眼染着促狭的笑意,问她:“你把人关了起来,就不怕肖桐不高兴吗?”
褚七月想到此事,眉头便立了起来,恨道:“他敢不高兴?这事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她从主位上站起,邀云紫洛到一旁小几入座。
云紫洛点头:“换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那当然了,我们都是现代人嘛!”褚七月提到这事,凤眼笑成了一条线。
云紫洛“嗯”了一声,见褚七月行事干脆利落,全然放了心,与她话了大半晌的家常,闻说肖桐将要回府,她才告辞离去。
褚七月送到门口,云紫洛登车离开。
坐在马车内,她的嘴角勾起笑意。
这五个女人虽说是楚寒夜的“皇后”,但也早不是名门千金了,行事还如此高调,死缠肖桐,是该让她们吃点苦头。
在地牢内关上几天,也叫她们认识认识肖桐新夫人的厉害,许是一件好事。
褚七月淡淡坐回前厅,抿茶浅饮。
管家来报,肖桐已经进府门了,正往这边赶来。
她不动声色地坐着,没有像从前那样去迎接他。
杏儿在一旁极为担忧,小姐将那几个来历不明的夫人关押起来,还没过问姑爷的意思,只怕会闹矛盾了吧?
不一会儿,一身红衣的肖桐匆匆迈进了厅,看到褚七月时,他的眸光闪过一阵心虚。
“小七。”
强压下想问那五个厌烦女人的事,肖桐朝她走去。
“相公回来了?”
褚七月这才放下茶盏,悠闲地起身,唤杏儿去沏茶。
大厅内,只剩下两人。
肖桐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眼光在厅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这样,算是在着急吗?
褚七月也不急着说。她知道,管家按她的意思吩咐了下去,不准在肖桐面前提起刚才发生的所有事。
进府第一个月,一名长期跟着肖桐的丫环有与她有了言语的冲突,第二天,便被送到了春宵院。
进府第二个月,一名丫环失手打碎了她房内的古董,被她撵出了府。
进府第三个月,一个小厮在她面前隐瞒不报肖桐的消息,被她打发到鸟不拉屎的别院,再看不到升职的希望。
这种种事端,都是褚七月故意造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镇慑人心。
果不其然,这肖府,不管肖桐在与不在,从管家而下,所有人都对她畏惧三分。
她发出的命令,无人敢不听从。
杏儿送茶进来,悄悄离开。褚七月示意肖桐坐到几旁品茶,只拣府里的芝麻小事说。
肖桐又急又无奈,却不敢问。
他与赫连一盘棋刚刚下完,出来后听得小厮禀报五位夫人来府的事,生怕小七误会,急着赶回来。
岂料,回来后府里平静得异常,连五位夫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相公,我扶你去歇歇吧。”褚七月打量着他的眉眼,说了这句话。
“不用,小七。”肖桐怪怪地看着她,她平时更多地只会叫自己“桐”,今天怎么这般生疏起来。
忍了良久,他终于试探地问:“刚才是不是有人来找我?”
“有啊。”褚七月笑道。
“什么人?”肖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害怕,害怕褚七月误会他。
褚七月的笑容渐敛,坐到他对面,缓缓笑道:“几个冒充你妾氏的女人,相公你说好不好笑?你明明无妾氏,她们还这么大胆,敢来唬我。”
肖桐的心往下一沉,问:“她们人呢?”
“被我关进地牢了。”
“这个,小七,她们不是我的侍妾,不过,也算是我的朋友吧。”
肖桐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朋友?”褚七月的笑容染上一丝酸涩,“相公的朋友真是个个赛金花,做朋友怕是委屈了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