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云紫洛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喃出一声。
赫连懿揽住她的腰,侧过头,一手轻轻拨开女子的脸,看看她的脸色,嘴角的笑崩不住地扬了起来:“好,我只有你了,你和孩子,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别让我伤心。”
云紫洛“嗯”了一声:“那你,也不许做让我不开心的事。”
“我知道。”赫连懿温柔地说,“你若不喜欢,我便不去做。”
心柔软得有如滴成了水,他轻轻撩起她的发丝,在她的脸上啄了几下,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想要落泪。
而这边厢,莫名奇妙就被押送到五台山参佛静心的楚景华气得想要将一嘴玉牙给咬碎了。
懿儿去佛堂请她,无论真心假意,念在母子一场的份上,好歹也会给她一点好处,至少,她可以和赫连治在一起生活,这也是她昨天看见赫连治才有的改变。
云紫洛她不急着对付,但也绝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可却没想到,事情隔了还没有两天,她就被改送向五台山了!
此去五台山一行,暗卫数目众多,却潜影藏形,显然是不想被祁夏或东林的皇帝知道形踪。
五台山位于三国边界,三国皇室都常有人去那边清修,但五台山并非只有一座山峰,其中遍布的小寺小庙更是无数,所以,赫连懿将太后送过去,安个深山尼庵,不会有风声走漏,很是安全。
楚景华失望极了,若真的上了五台山,那还有她的自由吗?
可是,护她上山的暗卫全是赫连懿的心腹,身手高强,大脑聪慧,绝没有容她逃走的丝毫机会。两天过去了,眼看着一路顺利,没有任何疏漏之处,楚景华越来越急。
这一天,马车正急速行驶着,后头,一阵马嘶声传来,一骑白头大马踏着飞尘紧紧从远方疾驰而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马上男人一声猛喝:“且慢!”
楚景华听得这道声音,浑身一颤,扯开车帘,大声叫道:“停车,停车!”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后头的一人一马也赶了上来。
暗卫见得来人,吃了一惊,纷纷下马,上前唤道:“太上皇!”
这里乃荒郊野外,没有人踪,他们才敢如此叫。
楚景华连爬带滚地从马车上下来,激动地往赫连治的方向跑去:“治,治,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赫连治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墨发束在脑后,成熟沧桑的脸上自有一股俊朗沉稳,他也翻下了马,朝这边大步走来。
楚景华还没到他跟前,双腿便是一软,跪了下去,抬起头,目光欣喜却幽怨,红唇轻启,声音婉转:“治,你终于来接我了。”
暗卫们不远不近地看着,如果赫连治真的出手将太后带走,他们也绝不袖手旁观。
赫连治看她跪在地上,衣衫凌乱,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楚景华顺势抱住他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边哭边骂,将这多年的怨气一一道出,赫连治紧闭着双眼,顺从地由她打骂,并没还口。
直到女人哭够了,抹了抹眼泪,说道:“从今以后,你不能再丢下我,懿儿他为了一个女人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要了,我也不要他这个儿子了,我只要你。”
赫连治听到这话,出手将她推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沉声开口:“是我的不对,抛弃了你们母子这么多年,儿子不认我,我能理解,也不强求;但是,你却也没有尽到养育儿子的职责,无怪乎他这么对你了!”
楚景华身子微颤,眼光惊骇:“我怎么没起到职责!不是我要送他去南川做质子的!”
赫连治沉着脸道:“在他去做质子之前,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懿儿一天!你知道他每天什么时辰就寝吗?每餐用几个菜吗?每年冬天换几套新衣吗?他的每一个生辰是怎么过的吗?”
楚景华哑然无语,回答不上来。
赫连治又问她:“还有,在他被送到南川后,你有没有去找南川皇上和太后疏通疏通关系,让懿儿不用吃那么多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