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扇猝不及防,被赫连懿的重脚直接踢飞了出去,“扑通!”沉闷的一声后她跌落在地,嘴里狂喷鲜血,俯着胸膛她弓起了身子。
可她,在几次挣扎后,仍是抬起了脸,泪光盈盈地看着云紫洛,神情痛苦:“小姐……”
云紫洛情知她着了自己的道,刚才她一声猛喝,露出真容,就是有这个意思。
可千万没想到,花折扇居然是这个反应!
她不是应该吓得花容失色吗?可是,似乎不是这样。
想着,她冷冷一勾唇,侧过了头,说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不,我没有,小姐,”花折扇匍匐到了地上,“宁珍从没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若非要说宁珍做过,那就是占据了本该属于小姐的位置!”
说着,她伸手到脸上,摸索了一下,想要撕下什么来,可却痛得撒了手,嘤嘤哭泣起来。
“你戴了人皮面具?”赫连懿眼尖地看到她的动作。
“撕不下来了,撕不下来了……小姐,已经撕不下来了,我现在已经是花折扇了……”
花折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音哽咽不已,好不凄惨。
“宁珍?”
云紫洛微蹙眉。
这个宁珍,莫不是自己母亲的侍女?
果不其然,花折扇急忙答应着:“小姐,宁珍在这里,宁珍永远是小姐的丫环。”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云紫洛依旧侧脸对她,淡淡问。
宁珍咬了咬唇,无力地坐在地上,泪水簌簌下落,她说道:“十八年前,我与您失散后受了重伤,在一个村子里养伤,伤好后听说了凤星灭亡的事,我四处找您,可一直没有结果。最后是岛主找到了我,将我带回到梨花岛来。”
她抽抽噎噎地继续:“岛主始终不信你已经去了,他找了你好几年,等回来后,花耀再次替花折扇来求婚,他铁定了心要她为你受苦,就装作一点也不在乎小姐的样子,说要娶花折扇,暗地里却是让我易容成她的模样,将花折扇秘密囚禁起来折磨。”
“哦?你是说,真正的花折扇被关了起来?”
云紫洛很讶异。
“是的,就关在后岛一个山洞里,岛主着我易容成她,担负起关押她的任务,也是知道我是小姐的人,会为小姐抱不平,给我一个出气的机会。”
“这么多年了,她还活着?”
“活着,我怎么会让她这么便宜地死去?十八年,我每日都会去‘看’她,但也留着她的命,让她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她,小姐您又怎么会‘死’去?虽然您没有死,可是您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云紫洛未语。
宁珍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小姐,您的孩子呢?是不是……”她一副不敢往下说的模样。
云紫洛不答,缓缓问道:“那你可知道花折扇生过一个孩子的事?”
宁珍闻言,身子猛然一震:“小姐您都知道了?”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
云紫洛的声音微冷。
宁珍咬住唇,眼露恨意:“是真的,娶花折扇时,花耀亲自送过来的,以免露出马脚,并没有立刻软禁她,本只待花耀离开后再换人。可没想到花折扇趁岛主喝醉给他灌了药,将岛主给……后来就有了,岛主勃然大怒,要将花折扇沉海,可那时花耀还没离去呢,就把他女儿带走了。”
“一年过后,花折扇生了个儿子,岛主表示诚心悔过,亲自上岛去接,那一次岛主在玄灵岛受了不少屈辱,花折扇却违了她父亲的心意,带着孩子偷偷跟岛主回来,她以为看在孩子面上岛主是真心原谅她了,岂知道,她的孩子在小姐您的骨肉面前算什么东西!一出南海界,岛主就秘密下令让人将她的儿子沉海!”
宁珍说得义愤填膺:“我便戴了这张人皮面具,以当年花耀不肯放我回来为借口,与玄灵岛极少来往。”
“那她的儿子沉海了?”
云紫洛镇定地问。
“没有。”宁珍的眼里划过一丝惋惜,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来,声音低哑了下去。
赫连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喝道:“张嘴!”
宁珍闻言,张开了嘴巴,一粒白色药丸径直飞进她的檀口。
服下这灵丹后,胸口立刻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