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西子轻咳了几声,羞涩地移开了目光,他噙在嘴边的笑意更浓了,处理了这些凡尘琐事,联军解散之后,他会带着西子去寻找曦儿,到时候一家团聚,想象也是一番其乐融融。
花宣冷协同东金国的王子格日勒过来敬酒,西子才收敛心思,抬起眼眸,格日勒和花宣冷一起坐在了西子的身边,一左一右。
花宣冷坐下后,目光一直望着篝火,一杯下肚之后,再饮一杯,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无法开口,格日勒的脸上洋溢着酒红,痴迷地看着西子,一杯酒水下肚之后,带着酒气,压低了声音对西子说。
“我没见过女人,有南戈女王这么美的,好像严寒中的雪莲花,圣洁,能将人的心融化。”
西子的脸一红,礼貌回应了他一句,可格日勒似乎不想停止,继续说:“不但人美,还是女中豪杰,若不是女王出手,联军才未损多少兵卒,大获全胜,纳日帝国落败北逃,格日勒对女王十分佩服。”
“格日勒王子客气了。”
西子眸光看向了花宣冷,觉得他和格日勒来敬酒的目的并不单纯,从两个人的表情来看,似乎早有默契。
格日勒虽然黑色黝黑,却生得骨感英朗,颇具东金部落男子的气魄,一身虎纹毛甲,腰间挂着一把弯刀,他又为西子倒了一杯酒,话峰一转,说到了正题。
“为何女王不乘胜追击,杀了月飞羽,踏平纳日帝国,让他们臣服于南戈的威严之下呢?让他这样回去,等于放虎归山……”
格日勒这话一出口,西子猛然蹙眉,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们过来敬酒踹了这样的心思,微微一笑,西子清澈的明眸转向了花宣冷,想知道,格日勒这个提议是否也是他的意思。
花宣冷无法再沉默了,他轻咳了一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下,接下了格日勒的话。
“两年前,月飞羽带兵横扫我西铁国,屠杀我多名守城大将,焚毁了边陲诸多房屋,让百姓流离失所,都没见他生了一点怜悯之心,也未曾罢手,继续扩张侵略,如何今日我们打败了他,却让他带兵撤退,不为死去的将士和百姓报仇呢?我知道这场战役,若不是你出手,联军不可能赢得这么容易,我们应该听你的,不该反驳你的决定,可是……你也得让大家心里平衡啊,门外多少士兵希望拿下月飞羽的首级,却错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啊。”
格日勒见话已经说开了,也便没什么避讳了,他爱慕这个女子,只是觉得神女的做法太妇人之仁了。
“我这样回去,怎么和东金的百姓解释?会被人称为懦夫,胆小鬼!我的兄长,就是死在和纳日帝国入侵,这仇,我不能隐忍。”
“这就是你们的想法?”
西子秋水盈盈的眸子看着花宣冷,他是不是也认为不追杀了月飞羽,不血洗纳日皇城,不将愁人碎尸万段,就是耻辱?
花宣冷被看得尴尬,不安地移开了目光,声音也低了许多。
“应该也是在场所有将士的想法吧?这酒中的层分,有多少闷气,你不是不知道吗?这么回去,的确说不过去。”
“闷气?仇恨,你们认定的方式,就该屠杀纳日帝国的士兵,百姓,甚至杀了那个罪魁祸首月飞羽,才能出了这口气,心里平衡了吗?”
西子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冷声质问,花宣冷没有直接回应,对西子,他还有所保留,但格日勒却回答得干脆。
“对,我要提着月飞羽的首级回到东金国,告诉他们,我赢了!这才是男人的风范,女王陛下,你太妇人之仁了。”
似乎,战争的结果就该这样,胜者为王败者寇,战败的一方就该将人头交给另一方,然后另一方的子女再崛起,再战争,这样周而复始,子子孙孙地杀下去,直到一方断了后,或者赶尽杀绝,才是战争的终结,可惜,不是西子想要的。
妇人之仁?
安若西子冷冷一笑,么有回应格日勒,而是反问花宣冷。
“花宣冷,我问你,你敢说你当年没有扩张的野心吗?”
“这……”
花宣冷皱起了眉头,当年他和西子素未蒙面,却答应两国联姻,就是为了南戈的黄金,只要黄金到手,有了雄厚的财力,他第一个便会将南戈国吞并,然后逐渐蚕食其他国家,达成他一直渴望的统一大业,可惜策划没有成功,反而让月飞羽出兵打败,成了阶下之囚。
花宣冷的哑然,西子的脸色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