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死定了……”
管家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少爷发火,全都推在老夫人的身上,少爷一向孝顺,相信对老夫人的做法也只能是怒不敢言。
沈落血一路向后院走去,到了九梅阁门前,发现一个下人都没守在门外,这可不是娘做事的风格,以往每次都让三两个人守夜,就怕儿子有什么需要,好及时应对,怎么今天倒放松了?
摇摇头,沈落血也没多想,抬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点燃烛火,有些幽暗,什么都看不清,他走进去,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竟然一只蜡烛都没有,想着临时搬过来的,下人忘记准备了。
本打算叫人送来烛火,可想想那些下人为了救火浑身狼狈,满头是汗的情景,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索性已经很晚了,也该休息了,就算有烛火,也用不了一会儿,不如明日再说吧。
脱掉了锦袍,他走到了床前,伸手拉开了床幔,许是累了,拉开床幔之后,便觉得有些头晕,眼前的景物一阵阵发花。
“真的累了……”
他捏了一下额头,自语了一句,辛苦做杀手十几年,东奔西走,再辛苦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奇怪的状况,浑身不舒服不说,还很燥热,难道真是体力不如过去了吗?得加强锻炼习武了。
又走了一步,感觉很奇怪,不似疲惫的感觉,莫不是娘的补汤喝多了?
这几天一进门,娘就站在门口端着热腾腾的汤,为了让娘安心,他每次也听话地一口喝光,连是什么汤他都不会多问一句。
爹早死,娘辛辛苦苦将他带大,沈落血不忍心让娘难过,甚至一点点的忤逆都不曾有过,十几年下来,娘也被他宠坏了,有些事情,他明知是不对的,却还是顺了娘的心思。
品了一下嘴里的味道,还是觉得怪怪的。
脱掉鞋子,直接躺在了床上,头脑中一阵阵虚幻眩晕之后,小腹渐渐有些涨热,怪异的感觉让他倍感难堪,这么多年没有女人,一直守着童子之身,习武强身,倒也没有妄想过女人,可今夜这是怎么了,几次冲动的感觉侵袭而来,脑子里几度出现了狂妄的念头,他压了一下被子,狼狈地翻了一个身,希望将这种妄念压制下去,可侧身过来后,手臂却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一抹淡淡的幽香飘来,他无暇思考那是什么的时候,一声嘤咛,一个女人的躯体钻进了他的怀中。
柔软,淡香,长发如瀑布般地洒在了他的手臂上,让他每一个毛孔都迅速张开,迎合,渴求着。
理智是为了控制情感和欲念的,当理智变得薄弱时,任你是什么大侠,枭雄,有如何高深的功夫,都难逃人类最原始的需求,在欲念之前跌了跟头,沈落血知道该将怀中的女子推开,不能失礼,或者翻身下床,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手指碰到她滑腻的身躯之后,好像被电击一般,身体一阵痉挛,不但没将怀中的人儿推出去,却将她拥了一个满怀,倾身将她环在身下……
这一夜,安瑢妤缨也处于奇怪的感觉中,躺下后,就浑然入睡,无法醒来,一个梦接着一个梦袭来,梦都很羞于启齿,睡梦之中,有一个健硕的男人身躯,很结实,很温暖,她一直紧靠着他,男人的气息笼罩着她,曾经一刻身体传来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可眼前的影像很模糊,如梦如幻,她很快又陷入混沌的境地……
九梅阁内一个晚上都没安静下来,断断续续的有一些声音传出,老夫人下令,一个下人都不能留在九梅阁的附近,就算起夜,也不能往后院走,所以这些声音没人有机会听到,都淹没在了后院的夜色之中。
当第一缕晨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时候,沈落血猛然睁开了眼睛,眸光良久地盯着垂落的大红床幔,水红的流苏……他竟然换了房间吗?
想想昨夜回来的时候,好像正房被火烧了,才回神过来。
他动了一下,手臂上略显沉重,有什么东西压着他,慢慢转眸过去,他看到了一个满头黑丝的女子枕着他的手臂,面颊微红,唇瓣微抿,倦怠地睡着,光溜溜的手臂搭在他胸口,遮掩在被子下的身体,水光圆润。
这是怎么回事儿?
收了目光,沈落血眸光清冷,没有因为震惊而一跃而起,手臂也没有立刻收回,保持着醒来的姿势,纹丝未动,他在思索一个问题,安若妤缨怎么会在他的怀里?
枕在他手臂上的女人是安若妤缨没错,这张脸,他已经看了两年,可每次都在府邸小径相遇,这样一睁开眼就看到,还真是让他不能接受,错愕不已。
阳光渐渐增强,直射在了床幔之上,沈落血的目光再次转向了身边的女人,他虽然昨夜沉迷混沌,却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晨光下,她的鼻子小巧微翘,略显调皮,双眸闭着,睫毛如墨乌黑,红润的唇瓣有些红肿,勃颈处还有几处淤痕……
深吸了一口气,沈落血尴尬地看向了窗口,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他不相信安若妤缨会主动对他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