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暗恼:“陆凡,你以为赔我点钱我就放过你!众目睽睽下,公然将我一腿轰飞,此乃奇耻大辱。让我遭受它人的嘲笑,我一定让你付出沉重代价。”他想到威武多年,却倒在一个开小饭馆的手里,不禁露出狠毒的表情:“你功夫比我厉害,境界比我高。但又如何?这个社会,不仅是武力为尊,更强大的是比人脉背景,比综合实力!在这方面,你就是我的脚底泥。我要你赔钱,你就要乖乖赔钱!我要你受尽侮辱,你就不敢吭半声!得罪我鬼腿王,不论你是谁,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论武力,他惨败。但是他身后有沈黑,有长盛区黑白通吃的土皇帝!这就是他最大倚仗!远不是陆凡这种小山沟的外来者,能够相提并论。
在丛林社会,武力有时候很重要,但更多时候是权势和人脉主宰着成败和尊严。
陆凡明明比他厉害,而且占据道理,但在警察局,在他人脉强压下,他就要乖乖赔偿,他就要乖乖折腰向自己这个武力远逊于他的低手,道歉认罪。
这就是实力!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所以,他不忌惮陆凡。
陆凡屈服于法律,向法律服软,而法律则向他服软。
他吃定陆凡!
“原来如此!我还道我沈黑手下最强的三大猛将,会败于别人。要是那样,我沈黑,还有脸面在长盛区混迹?”沈黑很是满意,痛饮干净玻璃杯剩余的名酒,说:“最近各路人马纷至沓来,长盛区形势复杂,有你们几个实力强将在侧保护,我安心不少。”
他正是长盛区吃遍黑白两道,几乎妇孺皆知的第一人,沈黑。
在白道,他拥有大量的企业和贸易业务,垄断房地产,时常上报纸、电视,是长盛区的三大巨富之一。在黑道,他在大街小巷拥有诸多地盘,一呼百应。
在长盛区,他等于半个皇帝。
“老王是内劲高手,比起那些花拳绣腿的武术爱好者,能以一敌数十。我才不信,长盛区会突从天降,出现能击败内劲高手的人。内劲高手,那么容易击败。”旁边的男人道。
“这个不是我自傲。爱好武术者千千万,如无高人悉心身授,要想脱胎换骨,蕴筋蜕肉,凝出内劲,那是切无可能。哪一个内劲高手,皆须得自师授,再加多年的淬练才能成就。普通的练武者,不得蹊径,最多是做体操功夫,练得肌肉强健些,并没作用。”
他在说的时候,有意展现武力,指着面前拇指笨厚的钢化玻璃台:“此台由特制材料所成,夜总会专门订制,普通人拿铁锤全力一敲,也难以损伤分毫。而内劲高手……”
只见他将台上的东西一扫,将左面玻璃台提起,四脚朝天倒放在叠在右面之上。这样一来,两块厚玻璃重叠,至少有拳头厚。
“王先生要赤手打破玻璃台?怎么可能!”包间几个陪侍美女瞠目结知。
沈黑也来了兴趣,瞪大眼睛观看起来。
鬼腿王一个深呼吸,左腿朝天提起,腰身贯力!
腾空腿!
“咣当!哗啦啦!”
“啊!啊!”
玻璃碎裂崩飞,以及女孩子惊叫闪避声响起。
鬼腿王脚底由上往下俯冲,爆碎玻璃台,再踩落地面,诸人感到房间猛然一震。
响声过后,面前满地狼籍,散落一地两指厚的玻璃碎碴,以及扭曲变形的金属框架。
“这破坏力……”
屋内个个目瞪口呆,眼前的画面,比起电视剧见到武林高手丝毫不差。
鬼腿王看到他们的表情,心里得意。他之所以主动表演,是因为他需要证明给沈黑看,自己的能力,坚立自己的高手形象。如果不这样,万一自己败于陆凡的事透露出去,沈黑有所怀疑的话,饭碗难保。
听着众人的赞叹声,鬼腿王心情复杂。
“孙巍那个傻逼,令我落入这般境地,我饶不过他。还有那个陆凡,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本来以为和孙巍的交易轻松寻常,岂知对方是个丹脉境以上的高手,导致自己如此被动。
“如果不是贪心,受孙巍那八万块所诱,不至于如此狼狈!”他心底微微后悔。八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本以为是一出手即轻松完成的事,岂知堂堂的内劲高手,竟然被人一招击败,丢尽脸面。
因为碎玻璃遍地,包厢不能再留,几人让服务员换了间包厢。
一张特制玻璃台,虽然数千块,但他们自然不放在心上。沈黑是本地头面人物,夜总会的常客,每月至少消费二三十万。大班经理恭声和气,免予他们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