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解释道:“是啊,昔日清河入宫来找本宫聊天,懿儿妹妹也在场,我们三人的感情算是很好的。”
元肃却有些怀疑,清河和长春的关系是不错,但是和懿礼公主几乎是没有来往的,怎么现在看起来,懿礼公主比长春公主还了解清河?
老夫人释然,叫人去找找盒子,果然在檀木盒子里找出来那张药方,清河见状,她笑了,“还是清河周到啊,知道我丢三落四,东西指定找不到,事先帮我放好了。”
说完,她不禁又有些伤感,“到底是我们老两口的福分不够,若清河还在,我们的晚年又哪里需要担心?”
说完,淡淡地睨了元肃一眼。
元肃低着头,把昔日的生活与如今的对比,以前是无忧无虑,家中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去处理,回到府中,饭菜可口,衣衫备好,外面的应酬来往,总有人帮他打点,父母小病小痛,也有清河在。
他每日回到府中,除了陪陪清河,便是与煊儿玩闹,要不,就是与老父亲下棋喝茶饮酒,如今,他有多久没有陪过父亲喝酒下棋了?
他又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清河看了一眼元肃的神情,便低头整了一下裙摆,指腹在衣裳上的刺绣上扫过,有微痒的触感。
面对元肃,她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激烈的仇恨情绪了,不是不恨,而是她已经有足够的耐心,一步步地走下去,终究,这个仇还是会报的。
从元府回宫的时候,李湘语又一次提出要把煊儿留下来,但是,被清河一口拒绝,说她不能做主,让李湘语亲自入宫找皇太后。
李湘语拉住煊儿不让他走,对清河说:“两位公主也看到老太太是有多想念孙子,到底这里才是他的家,你们总不能那么残忍地要看着他们祖孙分别吧?”
清河看着李湘语,淡淡地笑了,“祖孙分别?说得有点严重了,煊儿在宫中,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想念孙子的时候,可常常入宫去看,本宫也会偶尔带煊儿回来让他给老夫人请安,所以夫人就不必担心了。”
李湘语问清河,“其实,皇太后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呢?以前清河姐姐在的时候,煊儿也不是常常入宫的,怎么清河姐姐一走,皇太后便要接煊儿入宫?莫不是皇太后怀疑我们要害煊儿吧?”
清河笑了起来,“夫人多疑了,皇太后怎么会这样想?夫人是清河姐姐生前最相信的人,本宫相信,就算这天下的人都要害清河姐姐与煊儿,夫人都不会。”
李湘语脸色微微苍白,“我自然不会害煊儿。”
“那就行了。”清河的笑逐渐凝固,“夫人留步吧,煊儿在宫中陪着皇太后,病情也逐渐康复,夫人也希望煊儿康复的吧?”
李湘语几乎是立刻就抬头道:“那当然,我当然喜欢煊儿好好的。”
“那就行!”清河的声音清冷得很,仿佛不知道哪里骤然起了风,吹得李湘语心底生寒,“只要煊儿康复,一切都好!”
清河说完,牵着煊儿的手便上了车辇。
李湘语觉得心头一阵发颤,刚才看懿礼公主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错觉,仿佛她是清河,语气太像了。
她甩了一下头,估计是今天听了云妃娘娘的事情,所以脑子里总是萦绕着什么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