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在场的人,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说话,都在为清河郡主而难过。
倒是长春,淡淡地问了一句,“元肃,你大概从没爱过清河吧?”
元肃猛地抬头,然后下意识地摇头,“不,我爱过……”
他说爱过,而不是说爱,这证明他的爱已经过期了。
长春淡漠一笑,“爱过,是的,爱过,只是后来不爱了。”她站起来,“既然不爱了,那把所有的东西都算清楚,对大家都好。”
元肃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维持深情的一面欺骗世人,他猛地抬头,看着长春公主,“无可否认,清河为我付出了很多,只是,她到底爱不爱我,只怕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哦?似乎有怨言,你说说,清河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是从哪里分析出清河不爱你的。”长春不怒反笑道。
元肃心一冷,豁出去道:“她所做的这一切,看似是为了我,但是其实是为了她自己的名声,她抬高自己,贬低我,在所有人面前,把我说得一文不值,说我靠她清河才能有今天,京中人人都瞧不起我,这就是她爱我的方式?还有,我有一次受伤,我问她,一旦有一天我死了,问她是否愿意陪我去死,但是她想了许久,只回了一句,不会。我分明是戏言,哪怕她哄我一下,总比嘎嘣地扔出不会两个字要好。”
王氏陡然大怒,“清河一向爱惜你的名声,你的面子,所花这么多银子,维护的也是你的面子,如果你说她在外面说你一句坏话,打死我也不信,你倒是说说,她跟谁说你的坏话了?你说出来,我去跟她对质。”
元肃心道,今天横竖都还不起这么多银子了,要闹就往大里闹,免得所有人总猜度我对不起你清河。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着李湘语,“好,你告诉她们,清河都跟谁说了我的坏话,说我不是个男人,说我窝囊无用,说我不懂得领兵打仗,说我靠她清河娘家才有今天,你说,告诉她们,不怕对质。”
李湘语脸色惨白,她心里明白,清河哪里有说过半句他的坏话?在外说的都是她的好话。
元肃见她木然不懂得反应,只以为她吓坏了,便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安夫人,萧夫人,陈夫人,甚至宫中的如妃,顺嫔等等!”
“来人,”清河厉色喝了一声,“把安夫人,萧夫人,陈夫人请到将军府,再把如妃,顺嫔也一同请出来,就说这是镇国公主的懿旨,任何人,不得违抗。”
李湘语听得此言,双腿顿时一软,几乎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