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肃见母亲着实没办法消气,便道:“那儿子回去叫她。”
“不必你亲自去,我让丫头过去喊她就是。”说完,她喊了一声,“秋菊,去叫夫人过来。”
“是!”侍女秋菊在门外应了一声,便急急地赶过去。
李湘语在房中午休,秋菊来了,李湘语的侍女婵娟道:“秋菊姐有什么事吗?”
秋菊问道:“夫人呢?老夫人让她过去一趟。”
婵娟听得是老夫人传,便道:“秋菊姐您等等,我进去通报给夫人。”
谁料进去之后,李湘语听得是老夫人传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便淡淡地道:“就说我身子不适,明日再去。”
“可老夫人传您,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呢。”婵娟道。
“能有什么要紧事?不过就是为中元节的事情罢了,你只管这样去回了吧。”李湘语冷冷地道。
清河在世的时候,虽说把她当做妹妹般看待,但是到底不是真正的主子,要虚应着府中任何一人,如今做了主母,她才不会让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婵娟没办法,只得出去回了秋菊。
秋菊蹙眉,“老夫人动怒了,你还是劝劝夫人过去一趟吧。”
“夫人说身子不适,改日再去。”秋菊知道李湘语如今不比以往好说话,怕她责骂,自然不敢进去再说。
秋菊没办法了,只得回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她不愿意过来,竟也没有太生气,只是屁股往太师椅上一坐,淡淡地道:“好得很啊,从今往后,你们的事情我便不管了,明日,我与你爹寻一间茅屋去,我们老两口啊,就住在外边,死在外边,你呢,也赶紧地改姓,等你爹入禀朝廷,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元肃听得此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儿子就这么罪大恶极吗?”
老夫人睨了他一眼,口中道:“哟哟,大将军,可使不得的,老身受不起,快快请起啊。”
说着,对秋菊道:“还不赶紧扶大将军起来?折煞老身了。”
这老夫人惯常是毒舌之人,但是是非黑白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秋菊去搀扶元肃,元肃却怒道:“滚一边去,没见老夫人说笑吗?”
“我不是说笑,横竖你媳妇也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她是当家主母,我们老两口在她手底下讨饭吃,罢了,该是我们两个老东西过去拜见主母才是。”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对元老将军说:“老头子,咱过去拜见主母吧,别回头惹主母生气了,连茅屋都给我们拆了。”
“好嘞!”老将军是个闷葫芦,但是一向对媳妇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