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回大夏,”耶律濬一翻身下了马,伸手也将苏浅眉抱下来,然后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握着她的手,沿着路边缓步往前走着,神色很凝重,“现在大夏的情况你不了解,皇上已经在年前驾崩,郝连诺登基做了皇帝,掌握了大夏的实权,你若回去无疑与羊入虎口,他是不会放过你的,有什么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替你去做。”
苏浅眉望着一马平畴的原野,轻叹一声道:“你知道我对苏浅眉的事情一直念念不忘,现在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冤仇没有得报,我始终难以释怀。郝连朵回了大夏,肯定会死性不改继续纠缠东方白,我决不能让她得逞,不然……苏浅眉地下有知不会瞑目,将自己害死的人嫁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旧恨又添新仇,我……”
她还没有说完,耶律濬满是心疼地紧握了她一下。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回去的话,会一事无成,郝连诺第一时间就会将你困住。其实除了你回去这个办法,我们可以有别的办法,比如可以叫云使者给东方白捎封信,告诉他事情的原委,以东方白对苏浅眉的感情,他不可能会原谅郝连朵,她费尽心思想要嫁给他的阴谋也就没有了施展的空间。”
苏浅眉知道耶律濬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回去之后的确会面对郝连诺,凭他笑着的地位,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他也不会向之前那样顾忌,毕竟现在大夏他说了算。
“另外我还想知道苏家那两个哥哥还有他们母亲的情况,原本他们都在你的店铺,现在不知情况如何?还有秋月现在生死不明,都让我担心不已。”
她的眉间染上了明显的愁绪,这些事情放在自己心里不说到也不觉,现在说出来,泪就忍不住的直冒,原来自己牵挂的人这么多,这么多人值得自己牵挂!
耶律濬看着苏浅眉梨花带雨,忍不住松开了马,揽住苏浅眉的纤腰,伸手替她拭着泪,轻声慢语的安慰道:“没事的,他们都很好,那个店铺我已经送给他们,让他们经营,苏老妇人身体也很好,你不用担心,还有秋月,是被太后囚禁,现在也已经平安脱险,她和我的母亲、妹妹在一起,不久就会来西然,你们可以见面了……你的事情我都记着呢……”
苏浅眉情难自己,直接伏进耶律濬的怀抱,无声地啜泣着,发泄着这段时间一来所有的不快。
晶莹的泪珠弄湿了耶律濬的衣襟,但是他毫不在意,任由她发泄,他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给她安慰与鼓励。
被她依靠的感觉很好,她不再是那头小刺猬,动不动就竖起身上的刺将自己扎痛,不管她有多坚强,多伶牙俐齿,终究是个小女人,需要人来关怀、疼爱,自己今后就要做这个角色,将所有企图套近乎的男人统统挡在外面!
流了一会儿泪,苏浅眉感觉舒服了一些,但是她不想离开耶律濬的怀抱,这里暖暖的,很惬意。
不过,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打扰了这份心情,她回头一看,是拓跋瑞和花夜的马车跟了上来。
没有选择,她忙站直身体,理了理自己的鬓发,等着对方过来。
耶律濬的手没有离开苏浅眉的纤腰,就那么很自然的不松不紧的揽着,眸光平静,眼底闪着淡淡的满足与喜悦。
拓跋瑞和花夜下了马车,都看到了耶律濬的小动作,似乎在向人宣布什么。
拓跋瑞假装没有看见,上前就抱怨道:“你们干嘛跑那么快?还得我们追了半天,还有你那个未婚妻还在台上闹不清楚呢,你不去安慰一下?这件事情你可不要怪灵儿啊,是你的未婚妻挑衅在先,我们灵儿不过是还击了一下而已!”
耶律濬看拓跋瑞一口一个“你的未婚妻”,一口一个“我们灵儿”,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对着他缓缓道:“你不要故意拉开我和灵儿的距离,关于和云姬的问题我自会处理,我本不在西然,监国的使命完成后,我会带着灵儿离开,定亲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何况云姬和你二哥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所以,住口吧!”
苏浅眉一下听出了其中的原委,什么叫云姬和拓跋哲的事情?难道他们之前就有什么瓜葛?从刚才拓跋哲替云姬说话来看,好像就是不寻常,难道是那云姬在不知道耶律濬活着的情况下,和拓跋哲靠近,现在见耶律濬回来,又想甩掉拓跋哲?
“是吗?你可以这样甩手走掉?那李清雪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将这些琐事都处理好,在来和灵儿信誓旦旦好了--灵儿,和他在一起会有很多烦恼,他的感情世界比我和花夜都复杂的多,你不要自找烦恼!我们走吧,我请你去吃大龙虾,西然最好的海鲜楼今日刚运来的!”
拓跋瑞才不会如此就认输,他耶律濬身边那么多桃花,有什么资格给徐灵儿承诺?他能给什么承诺?那李清雪他不管了么?他的旧爱他内心真的可以轻易清除么?以他的性子恐怕一时半会儿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