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几乎有些控制不住想要给苏浅眉好看,恨不能立刻上前将她的狐媚脸抓花。
“狐狸精?这个名称我倒还从来没有被人称呼过,”苏浅眉很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神色越发平静了,这个女子可能生活环境太好了,养尊处优,根本就没有受过今日的挫败,所以才会这样歇斯底里,“这样吧,你先不要激动,静下心来听我说几句话,若是你觉得有道理,可以勉之;若觉得我胡言乱语,可以离开走人,当我没有出现过,如何?”
韶华见她如此胸有成竹,眼里不由泛起一个狐疑,刚才拓跋瑞的话还历历在目,他对她的评价那么高,自己现在倒要看看她有什么优点!
所以她平静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坐到苏浅眉对面,冷笑一声:“你倒说说,看我能不能信服你。”
两个女人面对面静静对视着,烛光下的苏浅眉美得更带了些许的空灵、唯美,配着她的优雅与洒脱,整个人焕发出的耀眼光彩连韶华也不得不惊叹。
“信服不敢当,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东西终不会给自己带来真正的快乐和幸福,物件一样,人也同理,你这样的逼迫、纠缠只会把他推的更远。他是个王爷,高高在上,清誉甚高,你这样宛如河东狮一般出现在他左右,别说是当事人,就连我们旁观者都感觉不舒服,不知道你是否察觉?你以为一纸婚书就可以束缚住他,所以就理所当然来干涉他的一切,那你错了!这连普通人都不能限制,何况是他?我和肃北王也是皇上赐婚,最后怎么样?合不来不也照样和离?所以你从开始就错了--他不是你的男人。”
苏浅眉感觉这是自己最有耐心面对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子,说的话也很有诚意,都不是什么大道理,对方理解上不会出现困难。
“你和肃北王和离了?为什么,他是西楚大陆最有名的美男子,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你怎么要离开他?”韶华一时忘了自己的事,注意力转移到苏浅眉身上,那大而圆的眼睛闪烁着好奇。
怎么要离开?苏浅眉心里暗自苦笑,自己和耶律濬怎么能是一两句话说清楚的呢?
“我们的事说来话长,当初我也是硬求皇上赐婚,而他的所爱离开了他,所以嫁过去之后日子不好过,我在王府受尽欺凌,最后才决定和离,你看,我现在多自在!”苏浅眉将之前徐灵儿的所作所为都揽在自己身上,以身说教,增加可信度,“我这些事情花夜都知道,你若不信就去问他好了,甚至可以去问肃北王自己,现在你也看到了,和离之后,我们反而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
韶华听着,久久沉默着,似乎很有触动,她低头沉思起来。
苏浅眉适时保持安静,将空间给她,自己只端着清茶轻啜。让对方好好想想,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若是明白就好了。
屋里的烛光因了极小的微风而摇摆不定,像极了韶华不确定的心。
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韶华抬头盯着苏浅眉,那眸光极其复杂,既有欣赏,也有嫉妒,还有艳羡,她缓缓道:“你会不会爱上瑞?”
苏浅眉自然预计到了对方的这个意思,所以她没有肯定也没有明确否定,只浅浅一笑:“你无法阻挡别的女子喜欢他,也不能阻挡他喜欢上别的女子,你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让他,让所有人看到你的美,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若明白我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希望可以有那么一天,你真正蜕变,让拓跋瑞还有我们,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你……”
这短话说完,韶华脸色完全变了,仿佛久在黑暗的人忽然见到了光亮一般,那种拨开云雾见太阳的喜悦毫无遮拦的露出来。
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身边那些人都是*着自己,任自己横着来,而闺中的密友不是眼红自己和瑞有婚约,就是告诉自己要使手段看牢,或者要自己大度,随瑞爱谁,娶谁,只要自己能做正就可以。只有这个自己连出身都不知道的徐灵儿说的这番话让自己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夜,韶华就和苏浅眉住在了一个屋里,两人的关系亲密到连耶律濬都不理解的程度,拓跋瑞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韶华很有礼节的向拓跋瑞告别,再没有之前的任性,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因为她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拓跋瑞也不好再次声明之前自己的立场,他想等着找机会亲自去和韶华的父亲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