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吃了一惊,看童若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来。
“而且撇开我未婚妈妈的身份不谈,我爱的也不是靳学长。”童若淡淡的说。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靳夫人脸色一僵。
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她这个母亲很清楚而且一直引以为傲,这么优秀的儿子对方居然看不上,而且对方是个什么条件?
靳夫人虽说开明的不看重家世,可也得清清白白的。一个未婚妈妈,居然还看不上她这么优秀的儿子,作为一个母亲她绝对无法接受!
“因为我想说,我爱的那个人靳夫人应该也认识。”童若沉下脸。
从头到尾,靳夫人一直是在为靳言诺着想,那么冷少辰呢?她就这么忘的一干二净了?
童若现在也是个母亲,深刻的知道对儿子的感情,眼前这个女人,雍容华贵,却能如此狠心!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童小姐跟我说没有必要。”靳夫人也沉下脸来,看童若的表情突然有点心慌。
“而且童小姐不要以为我儿子就非你不可,言诺那么优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能喜欢你,童小姐应该觉得荣幸,那是你的福气!”靳夫人不客气的说。
她是一个为儿子骄傲的母亲,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能让眼前这个明显配不上靳言诺的女人嫌弃!
“靳夫人眼里似乎只有靳学长这一个儿子。”童若冷声说。
靳夫人身子一震,浑身紧绷着看着童若,眼里的慌乱更甚,甚至还心虚的看看四周,是不是有人在一旁偷听。
“你说什么!”靳夫人立即变了脸色,一脸紧张的问。
“我不是说我爱的男人,靳夫人也认识吗?”童若微微的勾唇。
“你……你……”靳夫人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往里缩着,露出大片的眼白。
“靳夫人果然忘了吗?叫冷少辰的男人。”童若冷笑,“怎么会呢?T市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辰不管怎么说也挺有名的,靳夫人不可能不认识他。”
“还是……”童若嘲讽的勾唇,“靳夫人真的就将他忘的一干二净,还是根本不想承认还有这样一个儿子在?你每天看报纸,看新闻,看他的消息,难道心里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看到他,心里就不会痛?”
“你在为靳学长着想,为靳学长骄傲的时候,难道忘了还有一个儿子也能让你抬头挺胸,骄傲世人?”
“在靳学长打算杀他,兄弟相残的时候,你就没想过心疼他?在他生死未卜,失踪的无影无踪的时候,你就不会担心他?靳夫人,我请你,请求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一个被你从小就抛弃了,在冷家里拼着命地活下来,取得今天这般成就的儿子!”
“他付出的,比你,比靳学长,比靳家所有的人,甚至比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要多,要多得多!这些,你都不曾看到,不曾想过吗?你可有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时间的去想过他,有没有!”童若红着眼,当亲口说出来时,她真切的体会到,不止是靳夫人,就连自己,都欠冷少辰的,欠的那么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完!
“我……我不是……”靳夫人摇着头,化妆品精心打造过的脸登时变得惨白,就连粉色的胭脂都难以遮掩。
“我不是没想过他,他到底也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的生出来的!”靳夫人苍白着脸说。
“我只是……只是无法面对那张和冷拓森酷似的脸。”靳夫人讷讷的说道,“我以前是爱他,可是后来,那些爱全都化成了恨。现在我连恨都不恨了,在遇到启明之前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像是噩梦一般,我连回忆都不想回忆。”
靳夫人身子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是,冷少辰他是我儿子,可是你知道他对我来说代表了什么吗?代表了我不愿回忆的过去!他就是我所经受过的噩梦的活生生的证明!见到他,别说面对面了,就是在报纸上看着他的照片,在新闻上看着他的画面,我都会想到过去!”
“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过去所经历的是我根本就不愿意回忆的,而他,每次都能生生的撕开我心里最深的那股痛!”靳夫人手握成拳,放在胸口说道。
“那股痛就像是风湿一样,风湿是阴天下雨就会痛,可是我是一见到冷少辰就会痛!那是我儿子,我身体里的一块肉,我是会想他,可是我更怕看到他!”靳夫人激动地说,拳头捶打着胸口,红了眼眶。
“冷拓森犯下的错,关辰什么事!”童若说道,“既然不爱,你何苦生下他,让他受这份苦?别拿自己的逃避当借口!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曾经我也如此经受过,可是我爱我的儿子,比爱我的命都要爱!”童若沉声说。
“别说了,你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就没有资格说!”靳夫人冷下脸来。
与其说冷少辰是她的儿子,不如说是她丑陋过去的一道伤疤。
靳夫人选择用漠视来将这道伤疤掩盖掉,就不允许任何人去揭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