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长龙双眼微眯看了李卫东一会儿,说:“你果然跟我见过的年轻人不一样,难怪以陆老爷子的眼光会单单看上你。陆家的灭门血案我深表同情,而你李先生危急关头力挽狂澜,也着实让人钦佩,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再给你闯『荡』几年,这江湖上可就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立足之地了,呵呵。”
李卫东沉默了一下,说:“邹老板,罗老板,你们认准了我这次来腾冲赌石,肯定跟陆家有关,是吗?”
邹长龙说:“难道不是?珠宝行业与其他不同,这个圈子很窄,但是因为利润极高,水也深的很。陆家当年曾经在内地有过生意,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因为某些政治原因才被迫退出,但是陆老爷子多年来一直希望能再把珠宝生意做回大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我老邹一向很佩服老爷子的头脑跟眼光,但是就生意场来说,陆氏珠宝主做香港和海外,这块蛋糕已经相当可观了,而罗家翡翠稳居内地市场的头筹,两下真的冲突起来,究竟谁能主宰天下还未可知,但肯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家出来混,不过是求财而已,又何苦做这种意气之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戒指也疯狂391
李卫东眉头一挑,说:“邹老板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内地的翡翠圈子就只有罗家来做,别人谁要是碰了,就是敌人?”
邹长龙哈哈大笑,摇手说:“不不不,李先生误会了。在天朝只有d最大,我们都算个屁啊,更不要说『操』纵一个行业。但是李先生你要知道,别人不管是谁来做,至少不会对罗家构成威胁,而香港陆家不一样,陆家从清朝开始,也算是百年老号,论根基论势力论财力,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有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连中石油和中石化都在划地盘,何况是我们呢?李先生,陆家对罗家来说,就跟罗家之于陆家一样,冲突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两败俱伤,我想这个结局是谁都不愿看到的,对不对?”
邹长龙、罗军这票人之所以今天搞的大张旗鼓,就是认准了李卫东的突然杀出是陆家在投石问路,觊觎内地珠宝市场,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李卫东笑了笑,说:“邹老板,罗先生,我刚才就已经说过,我是我,陆家是陆家,虽然我跟陆家大小姐定了亲,不过并不代表我的所作所为都跟陆家有关。你们可以认为我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者是鬼『迷』心窍也好,总之这次来腾冲,是我一个人的事,牵扯不到其他人。石头我要赌,翡翠我也要做,至于你们罗家翡翠市场做的有多大,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想赚我自己的钱,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邹长龙和罗军都是一愣,如果说刚才李卫东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们还认为是掩饰的借口,现在则完全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罗军忍不住说:“你真的是想自己赌石头?就算是你自己,回头你跟陆家大小姐成了亲,你的买卖跟陆家的又有什么区别?”
李卫东一声冷笑,说:“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这么多,如果你是质问我,大可以像刚才一样拿枪指着我的头。我既然说了此事与陆家无关,那就是我一个人做到底,信与不信,随你的便!”
看到李卫东明显多了几分怒气,邹长龙黑黑的脸上马上堆下笑来,说:“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李先生何必动气。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相信你,虽然我只占罗家三成的股份,不过我想我还是能做个主,罗家的石头主要有两条渠道,一是国内腾冲,还有一个是缅甸的帕敢,那里也是国际最大的翡翠原石集散地。国外的我没有那个能力去干涉,一切凭你自己的本事跟运气,至于腾冲,十大名坑的石头基本都攥在罗家手里,不如咱们二八开,你二我八,如何?”
李卫东撇嘴一笑,说:“这就是你今天跟我谈的条件?不如我八你二,如何?”
罗军蹭的站了起来,白嫩的脸孔一阵扭曲,说:“小子,太贪心了吧,就算我肯给你这个数,也不看看你自己吃不吃的下!”
邹长龙连忙伸手拦住,说:“在商言商,有的谈才有的赚。李先生,罗军这人『性』急,说的冒昧之处你多多担待。不过这话也并非全错,行里有句话,叫不识场口,不玩赌石,而缅甸翡翠最为著名的原石矿,就是这十大名坑。我想李先生如果真的是小赌怡情,一个坑你都未必吃的下,我让两个给你,是为了咱朋友的交情。”
李卫东掏出根烟点燃,说:“既然你都说在商言商,那交情就免了。至于一个坑也好,两个坑也好,我只想拿到我应得的,而不需要任何人给予。十大名坑我可以一个都不要,只希望两位能将我当做普通赌石玩家来看待,我喜欢去看哪个坑的石头,就去看哪个,至于能吃下多少,那是我自己的事。但是有一点,从今天起我不想再有人从中作梗,邹老板,罗老板,你们意下如何?”
“真的?”邹长龙和罗军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肯放出两个坑去已经是下了血本,就算自己不去赌石,坐地开庄一个坑的利润也足以让人一夜暴富,可是这小子却宁肯自己去冒险,连到手的好处都拱手让出,莫非是脑壳烧坏了?当然这两位赌石高手死都不会想到这世界上竟有人能够看到石头的内部,对于李卫东来说赌坑哪有小甜甜直接捞宝贝那么的爽。他要的可不是一两个坑里的石头,而是十大名坑所有的宝贝!
微微一笑,李卫东站起身说:“能跟两位老板说的就这么多,信与不信那是你们的事。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个普通的赌石玩家,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也没兴趣断了谁的财路。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两位留步。”
说完转身出了小亭,径直穿过竹林去了。邹长龙望着李卫东的背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罗军却忍不住说:“td小兔崽子,今天算你运气,早晚有一天落到老子的手里,让你装~『逼』!”
邹长龙皱眉看了罗军一眼,还没有说话,却听传来一个冷冰冰却很是悦耳的声音:“老邹,我早说了这小子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他不肯上钩,你觉得陆家真的会出头吗?”
邹长龙拿过一瓶白葡萄酒自顾斟满一饮而尽,咂咂嘴慢条斯理的说:“小虹,我老邹跟你们岳老板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吧,你说我可有一次放空炮?”
一个窈窕的女子袅娜走上亭来,看了看邹长龙又看看罗军,说:“是不是放空炮,不是靠嘴巴说的,咱们事上见。”
邹长龙也不恼,嘿嘿笑着说:“当然,小虹妹妹一句话,咱们哪次不是事上见?这次我可是看着你的面子才答应你们岳老板的,你说如果事成之后,是不是该跟哥哥我……”
“少来。”女子不动声『色』的甩开『摸』过来的手,冷冷的说:“我何德何能,能担得起邹老板罗老板这么大的面子,你们打的还不是陆家的主意?我们老板早就说过,邹老板最是老『奸』巨猾,连当初夏继岭那么精明的人都被你骗了,只希望你别阳奉阴违,掉过头来阴我们就好。”
“哈哈,彼此彼此。”邹长龙眯缝的眼中精光闪动,笑嘻嘻的说:“岳老板怕我,我又何尝不是提防着他兔子『逼』急了『乱』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