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麦克森感到绝望的时候,立柱中的那根铁柱终于承受不了洪水的压力,开始慢慢变弯。铁柱变弯,木柱的压力激增,只听着咔啦啦一阵响动,几根捆在一起的木柱居然被齐根掰断,脱离了铁柱散乱开来。
麦克森绑住自己的这根木柱向上一浮,将麦克森露出了水面,但随即由于麦克森的重量,木柱一个翻滚,将麦克森压入了水下。刚才露出水面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却大大缓解了麦克森的痛苦,让他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在获得氧气和希望之后,麦克森用力一翻,将自己再次翻上了水面,同时身体竭力扭动,忍着绳子勒入肉里的疼痛,勉强变成了横抱木柱的形势。稳住身形,麦克森咳嗽两声,将呛入气管的水咳出,他感觉一阵气闷,仿佛自己的哮喘病即将复发一般。
此时麦克森却顾不上哮喘了,浸泡在冰冷的洪水中,麦克森茫然四顾,他发现本来重兵驻扎,严整肃穆的营地已经荡然无存,战车火炮,连同士兵们的尸体在水流中翻滚,时时相互碰撞,而洪水正在带着他迅速向下游流去。
麦克森拼命的摆动着双腿,想要划水靠向岸边,但在滚滚洪流之中,他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现在他所能做到的,只能是随波逐流,期待着转机的出现。
在登陆第聂伯河东岸的两百万轴心**队中,麦克森算是比较幸运的例子,毕竟他还有一段粗大的木柱可以依靠,不但能保证他浮在水面上,更能弹开一些撞向他的杂物。至于其他士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没有丝毫准备就卷入了洪水之中,能够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波士顿帝国的豪威尔五星上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冲出军营,当他带着警卫部队来到河堤上时,能看到的只有滚滚洪水了,而已经渡过河去的两百万军队,连同他们的武器装备与几十座浮桥早已被冲刷的无影无踪。
豪威尔脸色煞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阵阵绞痛,他知道在冬季来临之前,他是不可能取得什么进展了,而最让他痛心的是自己只想着军队之间的力量对比,却忽视了上游的水库。
“将军,下雪了。”一名参谋的话,将豪威尔将军从思索中惊醒,他微微抬起头,发现一朵洁白的雪花正在眼前缓缓飘落。豪威尔忍不住伸出手去,那片雪花最终掉在他小羊皮质地的军官手套上,很快化成了一滴水。
周围的雪花渐渐多了起来,它们只要落在地面或者其他任何物体上,都会迅速融化成水,仿佛要慢慢浸润着大地上的一切,就在这个让人惊心动魄的关头,926年的最后一场雪,或者说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了。
今年的冬天来的比较晚,直到新年之前的最后几天,第一场雪才落了下来,但是豪威尔却非常清楚,在北方地区,第一场雪的到来,就意味着气温将会急剧下降,也就预示着今年的大规模战役将结束,在来年春天到来之前,他是不可能发动新的攻势了。
“所有部队,立刻后撤到法斯托夫一线过冬,各部队修筑阵地小心防守,等到来年春天再战。”豪威尔咬咬牙,发布了撤退命令。
“这怎么行,我们还有两百万军队在河对岸,必须将他们救回来。”参谋长马歇尔四星上将立刻表示反对。
豪威尔叹了口气道:“你以为在这么大的洪水中,对岸的军队有多少可以存活?现在我们必须冷静,如果在这里等下去,一旦气温骤降,我们的所有机械化装备都会变成废铁,到时候我们就不得不抛弃他们了。”
马歇尔知道豪威尔说的是对的,他点点头道:“好吧,可是这作战报告怎么写?如果据实上报,我们没有发动反击将功折罪,很可能会被告上军事法庭的。”
豪威尔道:“还能怎么写,一点也别提对方如何,就说咱们在追击途中遭遇洪水,主力部队撤退及时,仅损失少量部队,鉴于冬季来临,大军后撤休整。”
轴心**队爽快的撤回了法斯托夫一些准备越冬,高得语却必须收拾这个烂摊子。大水过后,第聂伯河又恢复了它宁静的本性,但在洪水冲刷过的东岸却已经被厚厚的淤泥和杂物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