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科拉听不懂林半妆的解说,便由傅宸雪帮他翻译,每听一句,他的眼睛便睁大一轮,等到翻译完毕,他的神情完全呈现痴呆状,嘴里只剩下两个词:“mygod……mygod……mygod……”
卢清华、慕晓飞和汪海鹏也都听傻,大张着嘴回不过神来。这种吃法,即便他们做到一方诸侯,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慕晓飞感叹道:“半妆,轮到吃,你是天下第一。当然不是你能吃,而是你会吃,也懂吃。古人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原本以为半妆倾城倾国,又才华横溢,竟不知道你对烹饪美食有如此之深的研究。古人又说,天忌满,人忌全,可上天偏偏把这么多人不能及的优点都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又该如何解释呢?”
卢清华大笑道:“晓飞,美味在前,你还有心情感叹,再晚的话,我们连骨头都抢不着,快吃吧!”
果然,在慕晓飞说话的时候,德科拉早忍耐不住,一手刀,一手叉,直接冲向“琥珀乳猪”,狼吞虎咽,哪里有半点儿总统的风度?正如林半妆所言,“琥珀乳猪”入口即化,堪称天下极品。狼多肉少,几个人也不再客气,风卷残云,很快把一只巴马香猪吃得点滴不剩,差点儿连盘子也要舔干净。
德科拉放下刀叉,拍拍肚子,似乎意犹未尽,叫道:“‘琥珀乳猪’果然是天下第一等美味,吃过这道菜,恐怕以后对其他美食再也提不起兴趣,离开中国,我会怀念的。傅先生,见识过林小姐的美食绝技,下面该你来吧?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能给我调出一杯什么样的酒!”
傅宸雪笑着站起来,走到酒柜前,拿起银色的调酒壶,把需要的材料一一倒进壶内,放入过滤网,再旋紧盖子。手腕一翻,银色的调酒壶像精灵一般在他的手上舞蹈。看到傅宸雪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的手指和手臂,德科拉再次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突然,傅宸雪把酒壶高高抛起,酒壶在空中飞速旋转,由于速度太快,空中一连留下七道残影,而残影的中心,正是那只如圆月般灿烂的银色酒壶,这种手法就是久已失传的“七星拱月”。当银色酒壶再次跳落到傅宸雪的手掌中时,包括德科拉在内,所有人都热烈地鼓掌,兴奋异常。
傅宸雪旋开盖子,取出过滤网,把壶中的液体倒入透明的马提尼酒杯中。瑰丽的酒液徐徐扩散开来,变成一朵摇曳带露、芬芳暗吐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国色天香。最妙的是,黄色的花蕊上方,还有两只蝴蝶翩翩欲飞,活灵活现,馥郁的花香似乎透杯而出。这种手法比魔术更加匪夷所思,除非亲眼见到,否则你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德科拉忘乎所以,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跟到酒柜前,围着酒杯转了一圈又一圈,两只眼睛亮得像是看到猎物的豹子,嘴里喃喃着,竟不知说些什么。
卢清华等人也啧啧赞叹,德科拉终于停下来,深吸一口气,问道:“傅先生,这杯酒,它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