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良栋淡淡道:“事实早已证明,科学不是万能的,而奇迹有时候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你焉知我们做不到的事,傅宸雪和苏樱就办不到?不管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有一颗敬畏的心,不是敬畏神灵,而是敬畏生命,敬畏任何我们所不了解的东西。”
“呃……”蒯其亮呆怔半晌,他才华横溢,向来自负,虽不敢反驳郭良栋的话,还是嘟哝道:“我敢打赌,他们一定不会成功。要是拓跋宏真能活着走下手术台,我就拜傅宸雪为师,终生不言‘狂妄’二字!”
郭良栋深深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个半小时,傅宸雪充沛的真气也渐有枯竭之势,而此刻手术正值紧要关头,若是没有他的“先天太乙真气”支撑,拓跋宏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住。傅宸雪要用真气保持拓跋宏的生机,又要用真气控制那36枚金针,这其中的拿捏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所以“先天太乙真气”的损耗相当大。看到傅宸雪满脸汗水,拓跋倾城拿出湿巾给他擦拭。她不是一个文弱女子,拓跋家族的千金又岂会是一个花瓶?相反,她的家传武功颇有火候,所以她能感知到傅宸雪在做什么,那方寸之间的艰险又是如何惊心动魄?到这种时候,拓跋倾城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目光复杂地望着傅宸雪,担忧、心痛、感激、忧惧、希冀、羞涩、失落、温柔……种种情绪如万千云影在她的双眸里变幻交织,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傅宸雪没有回头,情势危如累卵,他根本无暇分心。此时此刻,傅宸雪若撤去真气,拓跋宏一定会死;若不撤掌,真气枯竭,不仅他会死,拓跋宏也绝无幸免。生死关头,何去何从?傅宸雪抬头看看苏樱,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地做手术,心无旁骛,点点晶莹的汗珠凝聚在光洁的额头上,那份执著和投入令人心折。世界上哪个女人最美丽?傅宸雪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那就是此时此刻的苏樱——全身笼罩着伟大而仁慈的光芒,她就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她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傅宸雪收敛心神,运转“先天太乙神功”,丹田内的“阴阳双鱼”又疯狂旋转起来,天地间的混沌之气透过虚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几近枯竭的丹田再次充盈起来。渐渐地,傅宸雪的耳边似乎响起风雷激荡之声,其中阵阵龙吟穿透于九霄之间,还有嘹亮的凤鸣。傅宸雪看到丝丝混沌之气如同活泼的精灵飞速进入他的丹田,又顺着遍布全身的经脉融进四肢百骸。真气宛如长江大河般鼓荡不息,不久前刚刚拓宽的经脉再遭轰击和冲刷,继续向外扩张。昨晚他受琴力反噬,在“阴阳双鱼”和“神族之血”的帮助下接连获得突破,“先天太乙神功”达到“五顶朝元”的境界,如今又值生死之际,身体潜能被大大激发,“先天太乙神功”持续高歌猛进,直接向第七重境界的障壁冲击。轰隆隆——耳边的龙吟凤鸣越来越高亢,中间夹杂金戈铁马流血漂杵大漠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