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橐是因母连累,曹冲乃是遭兄弟忌,我二者皆无。”温亭湛道,“项橐曹冲羽翼未丰便扬名天下,我绝不会犯下这等错。更遑论,我,身边还有你。”
更遑论,我,身边还有你。
夜摇光的心蓦然一颤,她觉得温亭湛对她的影响力随着对她的信任加深而越来越大,也许这就是宿命的牵绊。
“是,你身边有我。”夜摇光一扫心头隐忧,笑的坦荡恣意。
她一向不计后果,行事只图心中痛快,扭扭捏捏从来不是她的风格,何至于也变得如此不干脆果断?人生一世,要的就是肆意人生。
“天色不早了,摇摇早些歇息,你今日面色好了不少,既然这里有助于你休养,那我们便多住一些时日,书院那边我已经派薛大去替我告假。”温亭湛站起身,声音柔和的对夜摇光说着,然后就朝着门外而去。
夜摇光站在门口对温亭湛挥了挥手,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然后就抱着金子倒在床上睡觉。一觉睡得非常的香甜,第二日照例修炼,然后回去吃斋菜。随后就在寺庙里面瞎逛,逛完了就往山上跑,顺带打点野鸡在山上烤了打打牙祭。并没有去寻褚帝师,温亭湛每天也是按部就班,早上练武,然后跟着夜摇光一道吃饭,最后不是去寺庙的藏书阁,就是去寻源恩讨教佛法。
刚刚开始,因为听了源恩说温亭湛本来是他的徒弟,所以夜摇光对温亭湛去找源恩讨论佛法就有些微词,带着温亭湛去后山打猎,去了两次温亭湛就不愿意去了,毕竟是佛门之地,温亭湛觉得在寺庙背后打猎,然后随地开荤有些不厚道,但是夜摇光看着很新奇很开心,他自己不去,却没有阻拦夜摇光。
日子就这样划过十天,这十天夜摇光身体里的亏空已经全部补足,整天活蹦乱跳,见着温亭湛每日都去寺庙的藏书阁,夜摇光今日也不去打牙祭了,而是跟着温亭湛一起去。
“这寺庙里都是一些佛经,你真是看得下去。”夜摇光进去之后随便翻了几本,和她想得一样永安寺藏书很客观,但几乎都是佛经。
“外面都是佛经,便于寺中僧人拜读,上面也有一些史书典籍,人文地理,风土人情。”温亭湛拉着夜摇光走上二楼,楼道的拐角处站着一个和尚,夜摇光见过是吾净和尚,见到是温亭湛和夜摇光就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让开了路。
二楼的书要比下面还要多,没有一本佛经,全都如同温亭湛所说,是一些古籍,有些还是孤本,难怪孟婉婷曾说很多读书人都想长住永安寺。不过藏书楼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开放,源恩也不偏袒,藏书楼外面有一盘棋,解的开就可以进。
温亭湛熟悉的拿出一本书,快速的翻到一页,然后就在一旁坐下翻阅,夜摇光从来不喜欢看书,她走走停停,四处乱瞄,纯属无聊。
一排排的书籍走过去,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就在夜摇光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余光眼角瞄到了一点冷光,然后迅速的转身,目光定在最后一排的书架最顶端,约莫有两米多那么高,夜摇光现在才刚刚一米六,踮脚伸手也够不着,于是足尖一点,就旋身飞跃而上,手臂一扫,铁盒子就落在了夜摇光的手中,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厚重的灰尘。
“咳咳咳……”夜摇光一边扇着灰,一边轻咳着。
原本认真看书的温亭湛,被夜摇光的声音拉回思绪,连忙站起身朝着夜摇光这边走过来:“摇摇,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拿了一个沾灰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