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愚兄去了,北华城的事情就全交托给守宏了。”蔡松坡交代已毕起身就走。他故意没有去动大衣架上的外衣,而是微皱着眉头捂着肚子走出门去。
蔡松坡捂着肚子穿过大堂,许多客人都认识蔡松坡,纷纷与他打招呼。蔡松坡则继续假装拉肚子,与他们随便寒暄几句,就奔着后院而去。蔡松坡走出明亮的大厅,进入了漆黑的后院,他瞪大了眼睛直到十几秒后才适应了黑暗。
看看左右无人,蔡松坡没有去左边墙根的厕所,他放下捂着肚子的右手,快步向着后门奔去。偷偷打开门,蔡松坡将头伸出门外,小心的观察着四周。黑暗中突然低低传出一个声音:“是蔡将军吗?”
“你是谁?”蔡松坡吃惊问道。
那个人从黑影中走了出来,见到蔡松坡他敬了个军礼道:“蔡将军好,我是赵都督的贴身警卫周屏佟,我是奉命送您南归的。”自从特区建立之后,虽然赵守宏已经成了特区总领兼任海陆军统帅办公室的办事员,但大家还是习惯称呼他为都督。
蔡松坡道:“既然如此咱们快走吧。”
“好的,请您穿上这衣服。”周屏佟连忙拿出一身普通商人常穿的灰布棉衣和礼帽送到蔡松坡身前。蔡松坡暗道赵守宏细心,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蔡松坡的身体不好,这次出来又是衣着单薄,此时穿上棉衣,他顿感全身都暖和了。
周屏佟也没有穿军装,两人身着便服很快转过来街角。在另一条街上,一辆普通的带篷两轮马车停在那里。见到两人走来,车夫打了个唿哨,周屏佟回了两声鸟叫,这才带着蔡松坡赶了过去。
“快走吧,火车快要开了。”车夫低声说着。这个看似普通的车夫,实际上却是特战师出身的搏击高手。
周屏佟点点头,他拉着蔡松坡上了马车,车夫立刻扬鞭打马。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响起,这辆载着蔡松坡的马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此时在酒桌上的赵守宏依然面带微笑,一口口抿着白酒,看向眼前的小凤仙。
“红菊,去把帘子放下来,免得那些眼线看出端倪。”赵守宏一句话,红菊乖巧的过去将帘子放下,挡住了袁隗派来那些盯梢人的视线。蔡松坡虽然没有回来,但他的大衣还挂在衣架上,这些盯梢人想当然的认为,蔡松坡是去厕所了。如今人家放下帘子,很可能是因为开着窗子屋里气温低了,所以他们也没有在意。
当帘子放了下来,不会再有盯梢的人监视他们,小凤仙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面颊上瞬间滑落。她抽泣得肩膀有些耸动,双手仅仅抓着衣角,直到手指变得青紫仍然不肯放开。
看到小凤仙悲伤的样子,赵守宏忍不住劝解道:“松坡兄以国家大事为重,小凤仙你应该高兴才对。今天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今后长久的相聚。你是个明理的奇女子,应该懂得这些道理。给自己一点信心,也给松坡兄一点信心,只要你坚信还有会面的那一天,那一天就一定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