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张孝达笑着虚点了赵守宏两下:“才当了一年官,就成了小狐狸。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只不过听说你在川西也搞了个钢铁厂?”
赵守宏吓了一跳,他最怕被别人探知自己的企业规划。本以为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建厂,应该能够掩人耳目,想不到张孝达知道的如此清楚。赵守宏只能干笑两声道:“比之大人的夏口铁厂差之甚远。”
“不错了,年产六千吨钢材啊。”张孝达捋着胡子缓缓说道。
赵守宏被这一句话差点呛到,他心中暗暗决定这保密工作一定要加强,自己的钢铁厂才开了几个月,扩建工作刚刚完成,产量都被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张孝达这样的人知道还好说,如果让日本人都搞清楚了,自己就没得玩了。
想到这里,赵守宏赶快岔开话题道:“比之夏口铁厂只是九牛之一毛而已,何况川中道路艰险,我正想办法解决运输问题。不过今天见世叔祖所造的这条帝汉铁路却让我找到的办法,还请您不吝赐教。”
“这铁路嘛。”张孝达叹息道:“比利人所造颇不堪用,还让我借了不少外债,实在说不得什么好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修铁路的好,费用实在太高了。”
“这个世叔祖却不用担心,资金方面我还是可以保证的。”赵守宏道。
张孝达一听来了精神:“如此最好,不过你要想修铁路千万不要再找西大陆人了,他们只会骗钱而已。国内亦有精通此道之人,比如正在修造帝张铁路之詹佑铭,就是个人才。”
“詹佑铭?”赵守宏自然知道这位在近代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铁路专家,他这次进京也是抱着请这位大师的想法,只可惜詹佑铭如今正在修筑帝张铁路,估计无暇分身。
接下来的几天,赵守宏与张孝达只是闲聊,却绝口不再提立宪问题。在言谈话语中,赵守宏感受到张孝达对国家的忧虑与想法,让他对张孝达的胸怀感到佩服。这位名震天下的张香帅,到了垂暮之年依然在为国事而忧心。
赵守宏将自己了解的西大陆见闻与张孝达分享,对他的各种忧虑和烦恼,一一拿出改良方案。赵守宏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眼界,许多在张孝达看来难以办到的事情,在他却能轻松应付,让张孝达老怀大慰引其为忘年交。等到他们抵达帝都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亲热了,就连彼此的称呼都改成了香帅老哥和守宏老弟。
“守宏老弟,我们下车可就要各奔东西了,你走好啊。”张孝达笑着说道。
赵守宏也不客气笑道:“香帅老哥走好,我还要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还有不少见面机会的。”
“香帅。”此时一个略胖的中年官员带着一群人迎了上来,见到张孝达与赵守宏的亲热摸样,那个人略略一愣,随即对着张孝达拱手道:“香帅,大家置办了接风酒宴,还请您赏光。”
“哦?这样正好,守宏老弟和我一起去看看如何?”张孝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