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媳妇太精明,远不如陈氏好拿捏,这不,就威胁自己起来了,用她爹来压自己呢,。
可黄氏又不敢和她撕破脸,毕竟福生娶媳妇,金凤要嫁人,那可都是要银子呢,还是得靠着苏长生那工钱的。
忍了又忍,黄氏吞下胸臆间那口浊气,说道:“哪就有这么娇弱了?回去歇一会吧,明日不去田里就在家里忙活。”
周氏听了讥讽地勾起唇角,拿出杀手锏,老太婆还不是得妥协,哼。
“春桃你不去,春桃娘,你可不能不去。”黄氏却是没打算放过周氏的。
周氏也不是那蠢的,当着脸就顶撞黄氏,便顺从地应了,反正明日她还是有法子可以不去田里的!
“娘,那我们先回去歇着了。”
“去吧。”黄氏挥了一下手,又道:“老大,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周氏眼神一闪,低下头,和苏春桃走了。
回到东厢,苏春桃就一反刚才在正房里那娇弱的姿态,狠狠地道:“那个死老太婆,存心想要累死我们,作践我们呢。”
“嘘,你声音小点。”周氏啧了一声,拉过她坐在炕边上坐下道:“娘和你说过几次,这情绪不要外露,不要让人抓住你的把柄说你的不是。”
“娘,女儿就是气不过,你看我的手。”苏春桃伸出双手,指甲都是黑黑的污垢,手背刮了两道口子,手心则是起了红茧子,哪有往日的白嫩。
“再这么下去,我肯定要成村姑了,这样,我还怎么嫁进大户人家当少奶奶?”苏春桃委屈地说了一句,越想越悲凉,干脆就趴在被褥上哭了起来,道:“要我嫁个农夫当个农妇,女儿宁愿死了算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要剜娘的心么?”周氏心痛地道。
“那不然要怎么办?娘,这都不是人干的活。”苏春桃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说道:“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去姥爷家,不然,我迟早得累死。”
她也不想想,她如今所做的不是人干的活,从前,可都是苏柳她们在做,她那时的理所当然去哪了?
“苦了你了。”周氏握着她的手,也很是心疼。
原以为赶走了陈梅娘她们几个,她就成了正经大房太太,再不用担着那二字了,可她却忘了,苏家不是大户,并没有丫鬟小厮,她们都得要干活。
从前陈氏她们在的时候,自己拿捏着苏长生,仗着他的疼宠,事情就都是陈氏她们几个干的,她打心底里将她们娘们几个当奴婢使呢。
可她想歪了,陈氏她们不是真正的丫鬟,如今她们一走,她又是这家里唯一的媳妇,二叔又没娶,小姑子没嫁,她不干也说不过去。
周氏有些后悔,可却没想到,如今这才开始呢!
“娘,不如我们跟着爹爹去县里住吧。”苏春桃嘟着嘴说道:“反正乡下也没什么好的,这里的人也粗野,我们去县里住吧。”
周氏倒是想,可有这个可能吗?二叔小姑都没嫁娶,没有翁姑允许,她要是敢带着孩子跟着苏长生去县里,一准被告个不孝,口沫星子都会将她淹死。
“桃啊,这不可能的,娘如今是家里唯一的媳妇,要是就这么走,就会被说个不侍翁姑,会连累你们姐弟几个的名声的。”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要怎么办?”苏春桃又红了眼眶。
周氏叹息,眼角看到苏长生进来,便问:“娘和你说什么了?”
“还有啥?还不是老二的亲事,还有金凤的。”苏长生坐在桌边,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茶,他没敢说刚刚苏金风和黄氏从他这里拿走了一支银簪子的钱。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周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厌恶,想要讥讽两句,脑中却闪过什么,对啊,若是苏福生娶了媳妇,那这家里就多一个人分担了,或许她还能跟着苏长生去县里享福呢!
周氏一拍手掌,说道:“他爹,老二的亲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准给娘找个顺心意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