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忽然响起来。
辛欢想不理,那门铃就一直响。响得她脑仁儿疼。
辛欢只好坚持着走出洗手间去开门,吼着问:“谁呀?”
“客房服务。”一本正经的声音。
大晚上的,客房服什么务?
辛欢便说:“不用了,谢谢。”
那个一本正经的声音又说:“对不起,您没挂‘请勿打扰’的牌子,所以按酒店规定,我们就得服务……”
辛欢无奈,只好打开了门。开门之前她也小心地透过门镜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外头有客房服务的清洁车。
可是门一开,她还是后悔了——清洁车是在门口,可是走进来的却是和郁!
“你干什么呀?出去!”
她想去推,却太虚弱了,脚底下一软,整个人反倒栽倒在他怀里。他顺势给打横抱起,走向床铺去,又是想笑却又是疼惜地望着她:“我听说你喝醉了。怎么能没人照顾?”
他将她放在床褥上,她便蹬着腿退开到一边去:“你听谁说的?”
“我妈。”他竟然在笑:“我妈现在还没醒酒呢,我问她跟谁喝的,她就都招了。”
辛欢摇着手:“我不用你照顾,你走!我吐完了,没事了!”
“嗯,我闻见了。”他故意皱了皱鼻子,指着她身上:“臭死了。”
她便更窘,抓过枕头扔向他:“嫌我臭,还不快滚?”
他非但没走,反倒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小姨又错了,我是说你臭,那是客观现实,那就是呕吐的气味嘛;可是我没说嫌弃你臭——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的,你懂的。”
“反正,我不需要你照顾!你赶紧走吧!”辛欢负隅顽抗。
和郁叹了口气:“你想就这么臭着睡觉?”
辛欢无力地挥了挥手:“我也不想的,实在没力气了。”
他便笑了:“所以你需要我——我给你洗。”
辛欢真是被吓着了,她瞪了他半天,才吼出来:“你有病啊?快滚!”
他却气定神闲地捉住她脚踝:“三年前我就给你洗过脚了,那时候你不也一样乖乖的?”
“那怎么能一样!”恐惧给了她力量,她满床绕着圈子爬,想避开。
“其实都一样。”他不慌不忙地追逐着她:“对于古代女子来说,脚等同于全身。被男人看过了脚的话,终身就要都给那个男人。”
“你少给我提古代!”辛欢吼了:“要是古代,我是你小姨,你见我还得下跪呢!”
“没问题,”他平静地说着,却冷不丁一伸手,出手如电攥紧她脚踝:“……先洗澡。洗完了澡,我给你跪到天亮都行。”
他将不断踢蹬的她轻易扛上肩膀,平稳走向洗手间。
边走边想,就也边笑了:他曾说过给她洗脚,是男人毕生的功课,那么洗脚算是第一课的话,跪搓衣板就是男人毕生的第二课了……所以,他真的不介意给她跪到天亮。
他还来真的!
辛欢被他伸长臂妥帖地搁进浴缸里,便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不行,不能这么玩儿,真的不行!
他那边却已经平静地开始放水,调节冷热,用他自己的手背皮肤探着。
辛欢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怕过,牙齿都咯咯撞在一起。她起身就往浴缸外爬,他却简单地一伸手,就将她又按回去了。
她绝望地想起螃蟹。家里每回买螃蟹都先养在盆子里,螃蟹们也都想要逃跑,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守在盆沿儿边上,看谁爬上来再给掀回去的……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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