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安宁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惹来的杀身之祸,她选择了自我了结,其目的也只是想不连累家人,结果确实如她所愿,玄尊帝并未就此事牵连刑部尚书安宁,只不过口头警告了一翻。
其实也好在,二皇子半路劫杀反丢了自己姓命之事,安尚书并未参与,否则,他的下场估计不会太好。
齐郡王曾经最疼爱的嫡长女殁了,且因刑部尚书家的嫡长女而起,知*都在猜测,齐郡王会不会因此事而与那安刑尚书之间滋生出些什么时,齐郡王却很是奇怪的什么也没说,不过,齐郡王的心伤摆在脸上,任谁都一眼能看出。
二皇子的死因说出来是皇家的丑事儿,玄尊帝早在朝堂之上便警醒过百官,二皇子的死因只限于朝堂之上,不得外传,否则,定斩不赦。
是以,二皇子入土为安的那一日,所有仪式从简,玄尊帝只想让这件让他心伤之事赶紧过去。
太子之位已定,但太子的册封仪式,玄尊帝想要寻个黄道吉日,同时,想在太子的册封仪式上为太子皇甫煜熠册立太子妃。
对于这样的安排,皇甫煜熠打从心眼里不愿,但,他与帝后之间的约定期限已到,时至今日,他也未能找到那个能再次令他心动,他想要陪伴一生的女子。
心里的遗憾不言而喻,但,这便是他们生在皇家的苦楚,该做的努力已经做过了,他的幸福并未如期而至,他以后难道就要那样孤单一生了吗?
不,他不甘愿,好在,册封仪式还未选好日子,在那之前,他是不是还有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一切尘埃落定,不论是甘愿也好,不服也罢,大皇子被封为太子实至名归,不论从哪方面来论,大皇子嫡长子的身份摆在那儿,而且,大皇子的贤名确实不是其他皇子能够比拟的。
自己的儿子终于坐上了太子之位,哪怕这个结果,她心里早已明了,但云若皇后还是觉得心情很复杂。
她本不喜争斗,自从嫁给了玄尊帝,她那原本刚烈的姓子早已被磨平,原本只想平安度过一生,在这后宫之中,她一直不争不夺,总想着与嫔妃们和平相入。
可是,很多事情往往无法让人如愿,你不争不代表别人也不争,相反的,别人会认为你好欺负吧?
慢慢的,因为那些女人明里暗里的小伎俩,原本决定要与人为善的云若皇后又刚强了起来,她还有孩子需要她的保护不是吗?
现在她的儿子是太子了,那么是不是就是说,以后她的儿子会保护她,她是不是可以让自己松懈下来,不用一直紧绷着神经了?
但,那样的儿子真的是熠儿想要的吗?太子册封仪式上,便要同时册立太子妃,可,熠儿似乎还未找到自己心仪的姑娘。
看来,作为母亲的她是该要好好的为自己的儿子挑个好的贤内助了,不奢望那个女子有多讨熠儿欢心,哪怕她只能给熠儿做个解语花也是好的。
其实,儿孙自有儿孙福,每个人的缘份似乎都被上天给安排好了,皇甫煜熠这样好的一个男子,他自有他的福缘,又何苦担忧呢?
大皇子基本上圆满了,除了没找到爱人,他想要的那个位置暂时确定是他的了。
一时间,整个皇宫里,各宫主子好像一下都沉静了不少,二皇子殁了,兰贵妃精神失常,四皇子还如往常那般经常偷跑出宫,流连在烟花之地,反正,他还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有个这样不识进取的儿子,毓妃自然没有太多的祈求,只愿他安好便好。而茹妃娘娘自然也是高兴的,可以说,茹妃娘娘的心情比起云若皇后来还要轻松愉快,毕竟坐上皇位的不是她的儿子,那么也就是说,只要她家睿儿好好辅佐他家皇兄,那往后的日子还有啥好担忧的?
不坐上那高位,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生活中相对也会自由许多,以她的睿儿从小便与大皇子之间的情份来看,他们兄弟之间互帮互助还来不及,又怎会生出那些莫须有的事端?
现在的茹妃确实比云若皇后还要惬意,茹妃现在最大的心愿估计就是只等着琪儿赶紧给她生个乖孙喽。
再来说咱们玄尊帝,原本痛失一子,后又失去了自己的金孙,(好吧,哪怕齐涵玉肚子的那个是不是孙子还不好说,但人家玄尊帝就是自认为是孙子了。)他的心情实在差到了极点。
但好在,在二皇子入土为安四天之后,苍狼国国主派来了使臣,商谈上官宏天之事儿。
还记得在朝堂之上,以大皇子,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太子殿下了,虽说册封仪式还未举行,但人家太子的身份已成事实。
以太子皇甫煜熠为首的谈判小姐直接替玄尊帝解了围,他们互相配合与那苍狼国的使臣周旋着。
最后,苍狼国无奈妥协,以三座城池换回了他们家的太子殿下,而且签下誓约,保证往后不再侵犯玄尊皇朝,誓与玄尊皇朝和平共处。
这一结果,玄尊满朝上到帝王,下到宫女太监都是欢喜的,特别是像秦潇予和云擎那样守在边城将近四年的将士们。
这些年来的艰辛只有他们最有体会,最有发言权,不过,如今能有这种结果,也足以告慰那些因此次战役而失去生命将士们了。
当上官宏天被煜云等人从哲亲王府带进皇宫的时候,当他看到前来营救他的使臣的时候,当他知道为了救他居然折损了他们苍狼国三座城池的时候,他差点儿没气昏过去。
好在,他还有些理智,知道自己不能在他国的朝堂之上晕厥,这一次,他丢脸丢大了,什么里子面子全都丢完了,但又能怎样,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为了活命,为了得到自由,人家有什么条件,他们也只有应承的份儿。
但不管怎样,他所受的屈辱,所失去的一切,总有一天,他会加倍夺回来的。
当他离开皇宫,被送出京城的时候,他突然忆起自己似乎忘了件什么重要之事儿,想了许久,方才想起,原来,慕靖瑶那个臭女人还没给他解药呢?
难道做了这么久的废人他都习惯了?
“云王爷,你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本太子?”坐在马背上,上官宏天忍着自己心里即将要喷 发的怒火,强颜欢笑的冲着前来送他们出城的人群问道。
“哦?本王倒是不记得还欠太子殿下什么?”煜云佯装毫不知情的反问。
“你……呵,看来云王与云王妃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想想也是,本太子身上的那些玩意儿可是云王妃经手的,想必应该找云王妃才是。”这些天,慕靖瑶那个臭女人总是给他下 药,让他武功尽失,浑身无力,除了能够正常的行走外,其他稍需用点儿力气的事情,他都办不了。
还有他身上溃烂的那些红点,那个臭女人也不帮解毒,只是每天给些无法根治的药膏让他涂抹在红点上,只能抑制那些红色斑点的恶化,根本无法完全治愈。
也就在他咽不下这口恶气辱骂那死女人时,才在激怒她的情况得知,原来,那幅所谓的布兵图根本就是假的,是她用来引舞霓裳上钩的,而且,那幅假的布兵图在作图之前,那块布可是在毒里泡过的。
那个死女人就是在故意折磨他,他上官宏天发誓,有朝一日这死女人若落在自己手上,他定让她生不如死。
好吧,只能说,有些人是吃一堑长一智,而有些人是无论栽多少次,他还是醒悟不了,在他心里,自己永远天下第一。
“原来太子殿下指的是那玩意儿啊,我们家宝贝儿可是说了,太子殿下若是能让人省心好好的安全的抵达苍狼,那么,解药自然便会出现,包括苍狼国 军营里的那些将士所中的毒也一样,若是太子殿下一路上还想想什么心思,那么就报歉了。”哼!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哪能容一个外人指手划脚,更何况,自他受伤后,他家宝贝儿对他的态度好了太多了,从回到京都,从让二姐和师叔他们一行三人将那个半路捡回来的陌生男子一并带回江南后,他们夫妻俩可都是一起睡的。
“那告辞,本太子定然安然回到苍狼,希望云王、云王妃说话算数!”上官宏咬牙切齿的忿忿不平,当然,这些不平只敢自己在心底发 泄。
回头想想,自从被皇甫煜云夫妇俘虏后,这段日子是他过得最憋屈的日子,他将铭记于心,只要有机会,他总要将自己所受的一切还给他们。
送走了上官宏天,煜云赶紧屁颠屁颠的回府,要知道,因他有伤在身,皇上可是准了他沐休的,他还不得赶紧回去跟瑶儿搞好关系?
而云擎在看到煜云急匆匆离去的身影时,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片刻后也策马扬鞭而去,不过,他所去的方向既不是王府,更不是国公府,而是跟在上官宏天身后出了城门,往江南的方向而去。
看着云擎如此执着,看着煜云因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而懊悔,秦潇予心情既复杂又纠结,难道,男人在碰上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后都会变成他们这样?
他不明白,索姓现在也没出现有能力让他变成那两个小子那样的女子,他还是享受当下吧。
思及此,秦潇予也策马而去,方向同样是城门之外,不过,他却是要淮北秦家堡的。
“瑶儿!瑶儿!我带你去牧场好不好?”一奔进家门,煜云便见瑶儿坐在侧位,手上不知捧了碗什么,轻蹙着眉头,正欲往嘴里送,但试了几次,又将碗拿得远远的,眉心都揪到一起了,而且脸上貌似不太好。
煜云觉得很是不解,扫视了一眼厅内的其他人,只见他家父王、母妃,还有舅母、表妹,就连莲儿和轩婶等等,只要是在大厅的人都一瞬不瞬的盯着瑶儿,眼带期盼的希望她将碗里的东西喝下去,但瑶儿那表情却确实是不想啊。
“瑶儿,怎么啦?”煜云一边关心的问,一边凑上前去,往碗里瞄了一眼。
原来只不过是碗鱼汤嘛,瑶儿不是一向喜欢食鱼吗?为何此刻看起来却是对这碗鱼汤有说不尽的厌恶?
“其实也没什么,我……唔……”瑶儿刚想解释,但一阵恶心席卷而来,为避免失态,她只好赶紧的站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礼仪的奔出大厅,朝外跑去。
“瑶儿!”跟着跑出大厅的煜云哪怕心里早已猜测到了答案,但看到瑶儿如此的辛苦、难受,他还是无法避免的担忧。
“瑶儿,你是不……”已是过来人的云璇王妃和国公夫人任彩依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只见两人笑眯 眯的对视一眼,国公夫人便恭贺道:“恭喜姐姐,恭喜姐夫,你们就快要抱孙儿喽,恭喜云儿、瑶儿,你们就要当爹娘了。”
闻言,此刻站在这儿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瑶儿,是真的吗?我们要当爹娘了?”煜云佯装此刻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样子,一把抱起瑶儿。
“嗯,你快放我下来,我头昏。”原本就打算告诉大家这一消息的瑶儿欣然的坦承了。
“就是就是,赶紧将瑶儿抱回屋里去休息,你这孩子也真是太懂事儿了,瑶儿现在可是双身子,哪禁得住你这么折腾,瑶儿,你也是,还是神医呢,有了身孕也不知道先告诉我们。”云璇开心的嘴都合不拢,嘴里却是颇有些怨言,当然,这些可是甜蜜的怨言。
“管家,拿上我的折子,赶紧进宫去请御医过府一趟。”同样兴奋的合不拢嘴的哲亲王不顾自己还略有些虚弱的身子,着急忙慌的吩咐轩叔进宫去请御医。
“父王,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不用请御医了,其实我……我有了两个多月了,平时也未见不适,只是今日闻到这鱼腥味儿,一时感到恶心,所以才……”看着爹娘如此紧张,瑶儿有些于心不忍,只好道出了事实。
众人闻言,结合实际一想,有些事情无需瑶儿说,他们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