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我不敢!”玄易觉得他快要被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但实际上很是倔强执著的冼紫芫给气糊涂了,他都没办法好好的和她讲话,她总是很认真的和他谈论一件事,就是她应该离开。
“我如今怀有身孕,一两月内不可能有什么身形被太后娘娘的人看出,但三个月开始,我必定掩饰不了身形,到时候如何瞒过太后娘娘,所以你寻个理由把我软禁起来吧,如同之前不许我离开逍遥居半步。”冼紫芫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大概和怀孕确实有关系吧,她挺容易着急。
玄易看了看冼紫芫,也平静了一下情绪,“还有足够长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就日日陪在我身边,包括我去玄王府处理事情,你可以随便选些想做的事情来做,只要陪在我一旁就成。”
冼紫芫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那我留在逍遥居自我软禁成不成?”
“不成!”玄易完全不容商量的说,“这段时间少不了热闹可瞧,留你在这儿岂不是浪费了那些热闹,到了该关你的时候自然会关了你,让世人都不知道你究竟是生是死。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和我道歉,为你动不动就有的离开。好歹目前我还是你的夫君。”
冼紫芫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我去给你煎药,你昨晚虽然服了解药,但还是有一些寒毒尚在体内,不及时去除不好。”
“不用。”玄易看了一眼冼紫芫的手腕,衣袖挡着她手腕上的伤口,“你夫君我还是可以自己解掉余下的寒毒,若是你真的心疼我,不想我死,或者忍的辛苦,就抚琴我听,你姐姐那些浮在面上的花哨抚琴真是污人耳目。”
冼紫芫没有吭声,但也没有反对,能够让玄易安静下来的琴声对他自己疗伤也有帮助,想着,因为琉璃和小春都不在跟前,她自己去取了古琴,看玄易在桌前坐下,略微犹豫一下,先煮了壶水,泡了壶茶,才在古琴前坐下。
“就听那日关宇程生日之际听到的曲子吧。”玄易喝了口茶,“那曲子虽然简单,但听了让人心静,尤显抚琴者的功底。”
冼紫芫点头,手指轻轻抚过琴弦,悠扬琴声轻声,悠长,飘逸。
玄易一直不吭声,只静静听琴,面色渐渐平静下来,目光静静落在冼紫芫的身上,正如她所说,她如今的身形完全看不出她怀有身孕,侧影看去,依然是腰肢纤细柔美,侧面的五官更是精致灵秀。
难怪煜皇子会突然偏着冼紫瑷,女人貌美总是多占些便宜,尤其是那个冼紫瑷五官与冼紫芫相似,却更多些女性的柔媚,仿佛阳光下一只懒洋洋的小猫般让人生出怜惜之意,而冼紫芫则更似风,无形,却撩动人心。
一曲终了,冼紫芫转头看向玄易,却见玄易已经取了一笛在手,眉头微微一蹙,想不起玄易何曾离开过,只是还在疑惑时,却听得笛声起,竟然就是她刚刚抚过的那首没有名字的曲子,只不过笛声更加清亮,仿佛风拂过面,比之古琴多了一份随意洒脱。冼紫芫怔了怔,这首曲子,玄易似乎听了不过两遍,竟然将整首曲子全部记了下来。
“人若用心,并不困难。”玄易一曲吹完,似乎看出了冼紫芫眼中的困惑,淡淡的说,“你总是说我不过当你是棋子,若你真是棋子,我何必记得你一言一行,并且不费心思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