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求并不是个笨蛋,也不是废物点心。好歹也是博士学位,位子做到了院长助理,可以称得上是读书人里的官僚,官僚中的读书人,比不了什么人杰人精的,起码算是有点智商。
他之所以在李海的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说到底是方超害了他。怎么说呢?方超为了扯李海的后腿,要利用他,于是就授意陈江原,把胡学求受贿的案子搞得很严重,尤其是和林绮那件案子扯到一起,所以胡学求才会甘心为其所用,铤而走险去找李海的麻烦。正因为这样,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为自己的事情而担惊受怕,那可是几百万的受贿,他的身份是事业单位的行政人员,落到反贪局手里,那可是要比照国家公务员犯罪处理,搞不好能判死刑的!
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挂在心头,胡学求的防线早就岌岌可危,被李海当面挑穿了底细,顿时万念俱灰,哪还有抵抗的力量?也只能跪地求饶了。
李海对胡学求说这种话,也不完全是要装逼,实在他现在忙得要死,每天上完课就要跑去基金会那边,处理法务部的事情,就算有朱贵樱帮忙,终究很多事情需要他开动自己的钱眼,发动神通,才能处理公平——这实际上也是确定他在基金会里地位的事情,关系到他的根基,不得不上心。去完了基金会,还得跑到金店去,把那里存下的现金当中的神力给收了,然后晚上也少不得一些应酬,这还是他刻意减少对外应酬的结果,否则以李海如今在之江市商界和道上的影响力,要是什么应酬都去享受一下,他干脆就不用回家了。
所以李海忙到什么程度呢?好容易安排出时间来,把驾照考下来了,结果都没时间去拿,就忙成这样。好在现在李海也习惯了有司机接送,一般用不着他自己开车,倒也不着急。
这种情况下,李海哪有心思去管胡学求这种破事?当老师的从学生身上捞钱,李海当然看不过眼,可问题他现在心态不同了,胡学求能从他身上捞多少钱?了不得就是那一年万儿八千的学费罢了,如今的李海还把这点钱放在心上吗?他拿着二十亿的支票都随手扔扔的!
没奈何,不想管却非要撞上来,所以李海也真是有点无奈,要是抽打抽打陈江原那个地中海,他还考虑考虑,胡学求老师,你哪根葱啊?
不过,想到陈江原,李海又有了主意。他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胡老师,这样吧,本来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既然说破了,也不可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说是不是?总要你付出点代价,这样你也心安,对不对?”
一听这话,胡学求又要抓头发了,敢情都是我自找的2嘛!无奈现在是真正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发飙也不行,只好赔笑点头。
李海续道:“胡老师,你辛辛苦苦,也就捞了一千多万的身家,这点钱用来移民都嫌不够,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就行。”
一千多万不放在眼里?你好大的口气!胡学求心里吐槽,嘴上可不敢说,他巴不得李海这么想呢,说得也是啊,自己为了捞这一千多万,容易吗?容易吗?花了多少心思,卖了多少人情,担了多少风险啊!临了还坏菜在一个陪酒的女学生身上!嗯,到现在胡学求都没想到,自己是因为方超的别有用心才会被拖下水的。
“李先生,你说,你说,我照做,一定照做。”
李海笑了笑:“我和陈江原老师,有那么点小小的不愉快,他在天平所里,也曾经刁难过我,所以我想扒了他的律师袍,吊销他的律师执业证书。这个事情,胡老师,你看能不能做?”
胡学求当即恍然,他也不傻,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自己在背后跟人合计陷害李海的事情已经曝光了?不过这会是破罐子破摔了,他也不管那些,只是哀求道:“李先生,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但是要是牺牲我拖他下水,那我可就没指望了。”言下之意,我现在求着你,不就是为了保全自己吗?
李海当然清楚,他笑道:“这个自然,我若要把你们全都掀翻了,又何必要你帮手?直接报警抓人就是!这还不是看在咱们一场师生,留着胡老师,你以后在学校里也能帮我减少点麻烦么。”说完了,心里呸一声,要不是这事里面还牵扯着崔小翠,那是我的信徒,我管你死活?可嘴上还得这么说。
胡学求倒是不怎么信,什么一场师生,陈江原也在学校里担任职务,名义上也是你李海的老师,你怎么不说跟他一场师生?可他万万也想不到,李海不直接报警抓人的原因,是要保全崔小翠。所以李海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