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总是大赚了一票,李海跑到金店,把支票交给韩美兰,让她帮着入账,然后照样去吸取神力去了。这会就知道有信徒的好处,搁旁人,乍然收到这么大一票钱,都会方寸大乱,或喜或悲或疯癫或唠叨,叽歪好长时间。韩美兰不同,李海就是她的神,她的仙,李海说什么就是什么,区区一张巨额支票又算得了什么?
李海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朱莎,把自己和方超达成的和解协议告诉朱莎知道,因为是经过她和赵诗倩的解说,自己才会放弃了杀人的想法,总要让人知道结果,这叫做有交待。果然朱莎很是欣慰,破天荒地好好夸奖了李海一番,之所以说是破天荒,因为自从发生了上次那件尴尬事之后,朱莎已经很久没有跟李海有正常的长时间交流了。
李海也不敢逗她,朱莎这人,他现在也有了些了解,人是很善良,可这心理负担不是一般的重,上次那件事情过后,虽然自己尽量表现得很坦荡,可朱莎还是显得很沉重,他不想因为这样的乌龙事件,而失去这样一个良师益友,只好小心翼翼地哄着吧。
放下电话,李海无聊地翻着金店的账目,看到王家赔付的那笔钻石原胚,已经入了库,正在找切工进行切割,而金店的生意也相当稳定,因为有充足的货源,尤其是很多店里可遇不可求的极品翡翠,使得金店的客户群在扩大之中——这一点非常重要,奢侈品的生意跟普通工业品不同,客户群和社交圈有很大的关联,不是说你捧着极品珠宝出去,就能找到真正的好买家的。
关于这一点,历史故事就给了我们充分的教育,古代不就有个很棒的鉴宝专家,捧着一块极品玉石去找高富帅推销,结果被砍了两只脚嘛?嗯,那位倒霉的专家就叫卞和啦。所以和氏璧的故事,其实不仅仅告诉我们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更蕴含着宝贵的生意经,只可惜在过去的年代,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个方面——扯远了。
总之,李海发现,自己把韩美兰弄来当信徒,堪称是个英明的决定,这珠宝首饰的生意经,要不是有韩美兰在,自己懂个屁啊!马上想起一件相关的事情来:“美兰,你说请王郡梅部长来我们这里,进展如何?”因为经过王家的牵线搭桥,他这家小店也取得了从迪比尔斯进货的资格,钻石生意局面打开,那么就需要同样精通该行业的经理人,上次已经把目光瞄准了明海公司的王郡梅,嗯,就是之前去京城,和恒久公司谈判的其中一位。
他也就是随便一问,哪知韩美兰二话不说,直接跪倒,连声道:“神使大人恕罪,神使大人恕罪!信女和王小姐接触过两次,她都还没有同意,2信女办事不力,辜负了神使大人的信任,罪该万死!”
李海摸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冒汗:所以我就不喜欢神棍这套把戏啊,好好一个美女,连正常说话都不行了,这样下去我会被惯坏的吧!没法子,虽然我自诩立场坚定意志顽强,可是象韩美兰这么个熟透的美人,在面前摆出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而且是自己随便碰一下,输入一点神力,都能让她爽得无以复加,幸福到极点,是个男人都会从中得到巨大的成就感吧!
不行,这是盘丝洞的妖精,不可久留,走为上!李海从椅子上跳起来,丢下一句话:“没关系,继续努力!”掩面狂走,上了车才出了一口大气。他倒不是有多清高,不过至少希望自己和别的女人可以平等轻松地正常交往,象这样不正常的关系,如果沉迷下去,恐怕最终只会是自己心理扭曲吧?
然后,李海就不得不面对一个,他躲了好几天的问题:赵诗容的信,好大一摞,他到现在都没拆过呢!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呢?忙,紧张,压力,都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他自己知道,每到晚上,回到家里,面对放在案头的那一摞信,他都要挣扎好久。
他哪都没去,回了自己的家。关上门,走到书桌前坐下,然后掏出文章神的神笔,开始练字。熟悉的神力,随着笔下的字迹延伸,而在周身流转,他的心灵神魂,也在这神力的洗礼之中,变得越来越沉静,杂念一个一个地沉淀下去,不再兴起。这似乎是他开始练字以来,最为投入的一次。
抄完了一篇《大学》,不是上大学的大学,而是儒家四书五经中的那篇《大学》,李海放下手中的笔,随手就从放在旁边的那摞信中,抽出一封来。
不疾不徐,无悲无喜,李海从信中抽出信瓢来,打开,便看到了赵诗容的字迹。他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赵诗容的一切,比方说对她的字体,自己看着就很觉得陌生。
里面的内容,显得很平淡,学校的环境,上课的进度,周围的同学,好心的房东一家。赵诗容的信,没有一句话提到两人之间那复杂的感情,好像那是个禁忌,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不能触碰,只能装作无事地说着“今天天气哈哈哈”。